他回到侯府的时候,沈晴砚还在熟睡,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回来了。
她应该是累坏了,紧紧地卷着被子不撒手。
贺祈年连人带被子的把她拦在了怀里,默默地注视了良久。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阿砚,以后我再也不会委屈了你。
沈晴砚醒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身上的桎梏。她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
“你……你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沈晴砚疯狂地扭动着身子,奈何贺祈年抱得太紧,她只能像一只茧房里的虫子般蠕动:“你松开,你再不松开,我就把你一脚踹下去!”
贺祈年反手把她抱得更紧,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深深地嗅着怀中之人身上的馨香,声音带着一丝困倦:“别动。”
沈晴砚哪有那么好说话,依旧努力地挣脱。贺祈年声音低低的,沙哑而缓慢:“你再动,我可保证不了会发生什么。”
头皮一阵发麻,沈晴砚的脸半捂被子里,羞得通红:“你!”
她体会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深深几个呼吸,沈晴砚毫不手软,屈膝冲着他的腿弯处就是一脚。
贺祈年一阵闷哼,裹着被子松开了她转过头去,咬牙切齿:“你以后是会后悔的!”
沈晴砚不跟他闹,利索地穿好了衣服才问他:“皇上昨天宣你进宫,可有为难你?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贺祈年依旧裹着被子不理她,声音也是闷闷的:“你刚刚都对我下死手了,还问这些干什么?”
沈晴砚竟然才发现,从前那个跋扈霸道的小侯爷还有这幅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好啦,是我错了,你先跟我说正经的。”
贺祈年眼睛微微一亮,转过头来:“皇上那个性子,自然容不得别人忤逆他。
你昨天半道逃了,他明面儿上不敢对沈家怎么样,只怕还没有完全地死心。
现在沈家那边还回不得,你就在这儿多住几日吧。”
沈晴砚心头顿时乌云笼罩,一阵地烦闷,父亲母亲只怕是要急坏了,可恨她现在连家都不能回。
见她紧紧蹙着眉头,没有丝毫舒展的意思,贺祈年顿时有些于心不忍了,正想安慰她,五九这个嘴快的就直接冲了进来。
“主子,主子!太后赐婚的意旨到了。”
五九喜形于色,等到冲进来才发现坏了,两个人还没起身呢!
贺祈年顿时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他怎么会调教出来如此不识时务的奴才?
沈晴砚还沉浸在对沈家的担忧之中,有骤然听到太后要给他赐婚,一时立刻就联想到了,这是太后作主要拆散他们的婚约!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一阵苦涩漫上心头,原本她以为,这辈子会成为贺夫人,纵使觉得突然,她心里还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