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绝闻言,凤眼玩味的看向夏溪苽,语气里有些诧异,“你这小仙,竟是想要做本君的正妃?”
夏溪苽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让他产生了这样的误解,正欲辩驳,便见南宁绝遗憾的摇了摇头,似是惋惜般道:“可惜你出身不够尊贵,灵力也太薄弱了些,只怕他老人家是不会应允的。”
因为小白受伤的事情,夏溪苽现在最不愿听到的,就是别人嘲笑她灵力的微薄。当即拉下脸来,怒道:“我发现你这人不仅狂妄自大,还过分自恋了点。谁稀罕做你那正妃了?本姑娘情愿当一名不谙世事的宫娥,也比那莫须有的名分强!”
南宁绝收敛起笑意,望着夏溪苽冷冷道:“你说什么?”
夏溪苽只觉小心脏猛地缩紧,想想,却还是极有骨气的挺直了腰板,硬声道:“本姑娘说了,宁可做一名宫娥,也不稀罕做你的妃子!”
“是吗?”南宁绝竟也没有动怒,只挑了眉盯着夏溪苽,阴恻恻的笑开,语气里说不出的慵懒。
夏溪苽见状,小心肝又是一颤。
根据她以往的几次经验来说,南宁绝凡是摆出这样的表情,那他对面的人基本上离死期不远了。
果不其然,南宁绝上下打量了夏溪苽一番后,终是挥了挥手招来一名站在远处的宫娥,笑道:“这是本君新带来的侍女,你先带她熟悉一下朗坤殿的规矩,日后便让她留在殿内服侍吧。”
那宫娥正巧是上午侍奉夏溪苽醒来的那一名,方才虽隔得远了,但二人争吵声极大,怕是连殿外的仙家也听见了,自然是明白这各种缘由。
谁想这仙子长得一副妙人的模样,脑筋却如此不活络。这仙界趋之若鹜的侧妃之位,竟是被她自己三两句话打发的没影。心下千回百转,仍是低眉淡淡应了声,“奴婢遵旨。”
倒是夏溪苽听闻南宁绝这不轻不淡的几句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一时意气说出来的话,他南宁绝堂堂一介上仙,怎么能够和她较真呢?
气恼归气恼,奈何夏溪苽是个死要面子的主,暗自捏拳,将南宁绝周身用眼神看出无数个窟窿,咬咬牙还是跟着那名宫娥走了。
想那宫娥在九重天宫呆了多少岁月,人情世故的道理也懂得不少。想来定是南宁绝被夏溪苽气昏了头,这才出了这么一招锉挫她的锐气。等气消了,再待夏溪苽认个错,仍是这朗坤殿的女主人。
所以即便南宁绝放话说是一名侍女,她却依旧不敢怠慢。将夏溪苽领到了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屈身行礼,恭恭敬敬道了句“仙子请便”后,就径自离开了。
独留夏溪苽一人站在原地,云里雾里。
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人,夏溪苽索性便放弃了,回忆起这一天的悲惨遭遇,可谓是欲哭无泪。若不是这仙界与她八字不合,夏溪苽委实想不出为什么自从来到这里,就没过过一天太平安稳的日子。
再说起那南宁绝,今天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平日里百般欺负自己,现下莫名其妙就说要娶她。
平心而论南宁绝的确是个不错的归属,只是婚姻讲究的是男欢女爱。他们之间终究没有基础,更何况……
余下的事夏溪苽没有再想下去,暗暗叹了口气,便已下定决心要与南宁绝斗争到底了。
半个时辰后,南宁绝寝宫外。
“南宁上仙,小仙错了,小仙辜负了您的一番美意,简直大错特错。”
“南宁上仙,您先开门,小仙给您赔个不是。”
“小绝绝,今夜良辰美景,您怎堪要独守空房?”
话一出口,夏溪苽只觉喉间一阵反胃,却被她生生咬牙压制住了。在门口求了半天也不见南宁绝的身影,夏溪苽已经决定,他要是再不出现,她就用御水之灵将门砸开。
好在南宁绝在历经夏溪苽长达一个时辰的骚扰之后终于无法忍受,开了门望向她,嘴角微微噙了笑意,“有事?”
夏溪苽摆出谄媚的笑脸,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小白,“它伤还为愈,方才又扯裂了伤口,还望仙君能叫个仙医替它瞧瞧。”
听闻灵力能够治病救人,夏溪苽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奈何她灵力微薄,又不懂究竟应该如何操作。待她稍稍自指尖释出灵力探到小白的左翼上,伤口非但不见丝毫翻转,反倒是小白疼得哀哀叫唤。
无奈之下,夏溪苽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样亘古不变的真理,厚着脸皮守在了屋外。
南宁绝一听缘由,那抹笑意在俊脸上僵了僵,“就为此事?”
“就为此事。”夏溪苽颇为诚实的点了点头,见南宁绝脸色越发不好,忙又补上一句,“最主要的,还是为之前冒犯您的事道个歉。”
南宁绝面色稍缓,“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