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聚力,划出一道水波将那婢女围在其中动弹不得。【无弹窗.】夏溪苽满意的拍了拍手,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跟前。
那婢女显然是吓坏了,睁大眼睛极是惊恐的看着夏溪苽,断断续续道:“仙子饶命啊,奴婢,奴婢也是受太子妃的命令行事,绝非有意加害您啊。”
自打来到仙界,夏溪苽就从未享受过这等被人敬畏的滋味,此番莫名觉着心情舒畅,虚荣心亦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恃强凌弱的事情她却做不大顺手,当下摆出颇为和善的笑容望着那婢女,柔声道:“你也别害怕,我并非有意找你麻烦。只是初到东海有些水土不服,碰巧遇上你打听一些事情。”
那婢女身子似乎抖得更厉害了些,“仙子请问。”
夏溪苽点点头,开门见山道:“你家太子爷同我是怎么认识的?”
诚然,这个问题乍一听很是怪异,夏溪苽却因此困扰了许久。
按理说那女子不过一介凡胎,生来又是个哑巴,竟是如何能勾搭上远在东海的太子呢?
果不其然,那婢女满是惊恐的眼神中捎上惊讶,但夏溪苽大闹蟠桃会,断绝西海关系,最后又逃婚的光荣事迹早已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顾不得疑虑,规规矩矩答道:“奴婢闲暇时听其他婢女谈及,说是仙子还在人间时曾机缘巧合救了殿下一命,殿下休养期间同仙子暗生情愫。殿下为报答仙子的救命之恩,便命东海依照人间的习俗,八抬大轿迎娶仙子进门。”
这么说来,两人应该是情投意合才对,那她穿越到那具身子之时,怎么会是逃婚的状态?
夏溪苽不置可否的打量了那婢女一眼,见她那神情也不像是假装的,只得压下这一困惑,接着道:“你家太子爷好端端的呆在东海,怎么会在人间受伤?”
那婢女面露为难之色,闪烁其词道:“奴婢不过一介小仙,殿下的事情如何能够得知?”
她这演技自是比不得阿童的,夏溪苽浅浅一笑,食指绕着那圈水波慢条斯理的将她缠得更紧了些,淡淡道:“我看你大抵是想与我在这里干耗着了?”
若非水波缠绕着身子不能动弹,那婢女估计是要下跪磕头的,现下拼命摇头以示自己的清白,惶恐道:“殿下九万岁生辰前曾去一重天呆了数日,期间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与仙子相遇,奴婢一概不知。还望仙子开恩,莫要再为难奴婢了!”
她说着便落下泪来,俊俏的巴掌脸哭得梨花带雨,旁人瞧见了,怕是会误认夏溪苽欺负了她去。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奈何夏溪苽此刻却是没空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世俗眼光。
眼前婢女显然有所隐瞒,想必是楚凌风曾经严令禁止提及这件事情。
虽说一重天的景致委实赏心悦目,可东海与一重天相差数万里的路程,他堂堂东海太子爷莫不是闲的蛋疼赶在自己大寿之前远足郊游不成?
更何况,一重天底下藏着和众神之力一同封印下的墨渊,他生来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独自一人跑到如此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越想越闹心,夏溪苽蹙眉深思,余光扫了眼双腿不停打颤的婢女,到底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微微叹了口气,绕至她的身后。
稍稍凝神,莹莹白光自指尖倾泻而出,宛如星光点点,轻轻柔柔地附上婢女伤痕累累的背脊。
尚在流血的伤口缓缓愈合,不消片刻就已完好如初。
以灵力疗伤的要诀云衍自始至终不愿告诉她,她明白云衍的意思。她灵力薄弱常常自顾不暇,若是干出自损灵力医治他人的事情,他自是不愿意的。
但云衍可以不说,却并不代表她不会自己摸索。
念及云衍,夏溪苽心头又是一阵不舍。
他回天庭了吗?
她不在他身边,可会觉得寂寞?
那婢女不明所以,身子仍旧抖得厉害。
夏溪苽收回灵力,顺道将水波也一并撤去。
她正心烦意乱着,倒是没空闲的工夫管她,随意摆了摆手,道:“你且回去吧,今日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要说出去。”
那婢女巴不得离开,听此一言如获大赦,赶忙点头哈腰的应允了,急急逃离。
夏溪苽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轻松不下。
原以为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意外穿越,如今看来倒像是有人预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