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一件深红的喜服,形制和雪怀身上的那一件很相似。
云错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偏头问雪怀,语气很谨慎,明知故问似的:“雪怀,这两件喜服是借来的吗?”
雪怀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不满地哼了一声。
“织女裁天边晚霞亲手制造的喜服,谁家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借出去?这就是我去定做的。”
雪怀提起这件事,不由得也有些赧然。
当时云错追着他在仙山里安定下来,他纠结了好一阵子。总觉得答应爸上辈子的顾虑太多,心里头没有完全放下,不答应吧,又好像吊着人家似的。
最后还是小师妹一句话点破,让他自己了然了对云错的心思。干脆主动到底:主动亲他,主动和他睡一个床,主动牵手。他是雪家少主,要对云错负责,故而老早就找青鸟向织女那边递了消息。
他话音刚落,云错便在这边毫不遮掩地——笑了起来,偷偷高兴似的。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假装不经意的去问他:“这么早吗?雪怀,你计划的原来比我还早呀。”
看他的眼神,简直可以快乐得跳起来一样。
“你先别高兴,上回我就跟你说了,我要的彩礼可不少。今日这两套婚服是我去做的,来日大婚,你额外要订做几套婚服,我们到时候空出时间去六界游历,每一天都要换新的。”雪怀说。
他催促着云错换衣服。
婚服繁琐冗杂,他便让云错坐下来,手把手的给他系好腰带,展开衣袖,云错只管伸手蹬腿儿就好。
云错有点局促不安,他垂眼看着雪怀精巧的下颌,低头认认真真帮他打理的模样,想让他去一边休息,让他自己来,最终又鬼使神差地没有敢。这种久别的、微小的幸福让他小心翼翼地雀跃着,压抑着自己灿烂的小心思,生怕雪怀看出来,嫌弃他。
雪怀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各种想法——他迅捷麻利地打扮着云错,替他穿好衣服,又让他站起来,自己跪在他眼前,为他整理下裳。
整理着整理着,慢慢就不对味了。
雪怀盯着云错某个凸出的地方,有些气急败坏,骂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脑子里成天到晚的,除了双修能想点什么别的事情吗?”
云错手足无措,连忙给他道歉:“对不起,雪怀,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有点无辜——要怪就怪雪怀凑得太近,温软的呼吸就喷在他膝间。
他抱怨道:“雪怀,你今天太好看了。”过了一会儿后,又讪讪地说:“我,裤子,自己穿。”
这婚服像糖纸,里三层外三层,穿好上头的才能穿下头的。雪怀刚刚扒了他的里裤,半跪着偏头去为他拉扯其中的一个结。
雪怀叹了口气,咕哝道:“不知道跪久了,婚服会不会起褶子,不过就这样吧。”
云错狐疑地看着他。
跪久了是什么意思?
他想当然地回答道:“那你快起来,雪怀,我一会儿让青鸟给你带凤凰石过来,用那个压衣裳很熨帖,也不是很麻……”
“烦”字没说出口,云错整个人都呆住了,从头到脚泛起了令人战栗的酥麻感。雪怀俯下身,仍然是跪在他身前的姿势,仔细而周密地取悦着他。
一面吮吸吞.吐,还要一面抬起眼看他,挑衅又勾人,眼底一汪水,很恶劣地带着点笑意。
他能拿他怎么办?
他不能怎么办。
久了之后,雪怀好不容易歇下来喘口气,又抱怨道:“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出来,我腮帮子酸了。”
云错赶紧推开他,把雪怀整个从地上抱起来——跪久了,衣裳倒是没怎么皱,膝盖疼却是真的。他手忙脚乱地穿好裤子,胡乱铺好下裳繁杂的布料,而后一把将雪怀抱在膝头,低头去给他揉腿。
他哄道:“不弄了,不弄了,我,我一会儿自己运气解决。”一面哄,一面被撩得神魂颠倒,话都快要说不囫囵,雪怀便笑着,又伸手捧住他的脸,仰头去吻他。
云错完全由他支配,原先想干什么全都忘了。两个人单是抱在一起,耳鬓厮磨便用了许久,时间过得飞快。
云错看见外边天都要黑了,又心急着想要带雪怀去三生石边,又沉沦于他给的甜美中不肯抽身,他有点生气,很认真地气起来:“雪怀哥,你不许这么勾引我了。没有你这样的新婚道侣的,你快点从我身上下来。”
雪怀弯起眼睛笑:“现在有了。再说了,你把我放下去不就得了?”
他歪头看他,声音软软的:“你放呀。”
云错有点挣扎地看了一眼他。雪怀甚少有这样黏糊他的时候,这时候整个身体都被圈在他宽阔坚实的怀里,完全靠在他身边,让他抱个满怀,就如同寒冬冷飕飕的清晨,还没睡醒的时候,睡了一夜暖洋洋的被窝里就是这种温暖——要他放开雪怀,和这个情景下的起床,是一样的挣扎难过。
云错舍不得放他下来,最终选了一个两全的办法。
他就这样站起身,腾空将雪怀打横抱起,就这么抱着他往外走。
雪怀一下子破功了,笑出声来:“不成体统,云错,你这样不成体统。”
云错还在跟他生气,认真控诉道:“你最不成体统,雪怀。”
作者有话要说:云三岁:媳妇妇撩我!勾引我!还亲我!都是他的错!quq
雪四岁:→3→好,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