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查出来,给她一个想要的结果。
她的病,是不是就能好了。这么重要的郁结都没有了,她肯定会一点一点好起来的。
傅承勋的话里,带着一种祁宁体会不清的情绪。
他本想说,向挽歌现在的情况,绝对不是郁结的事情了,她的身体,早就不是这些外在因素可以彻底解决的了。
可是看着傅承勋的背影,到了嘴边的话又变成。
“当年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在意的事情,你若是能还给她一个公道,她一定会开心一些的。”
开心一些,但是病情好不好,这就后面的治疗,还有向挽歌的配合情况了。
这些话祁宁没有说。
傅承勋却像是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他骤然转身将手里的烟灭了,迈开步子,就朝着医院外面走去。
“对,我现在要做的,是去查清楚当年的事情。”
祁宁没有想到傅承勋会这么着急。
看着他已经走远的背影,他喊了一声:“你不去看看她吗?”
傅承勋的背影顿了顿,随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的声音响起:“我就不去了,她现在,估计也不想看到我,我明天早上来看她。”
祁宁盯着那道背影,一直到消失在眼前,方才摇摇头收回视线。
……
次日一早。
向挽歌在病房里醒过来的时候,恰好八点多。
看着坐在病床前的傅承勋,向挽歌反应了好一会,才回神。
“傅承勋。”她淡漠出声,叫了一下傅承勋的名字。
傅承勋看向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你出去吧,你有你的事情要忙,不用在我这里,耗时间。”
傅承勋没有任何动作。
“我没有什么要忙的,你昨天晕倒,身边没人不好,我在医院陪着你。”
“不用。”向挽歌淡淡的拒绝。
语气说不上多冷淡,但是却透露着一种无形的疏离之感。
傅承勋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他暗自敛了敛神,目光落在向挽歌的脸上:“我说用就用。”
向挽歌突然觉得很可笑。
“傅承勋,你这个样子有意思吗?”
傅承勋不做声。
向挽歌接着开口,说话的语气一句比一句冷。
“你我之间,说是仇人都不为过,你现在坐在我的病床前是如何,怕我死了你没有办法接着报复我,替你的秦思璇报仇了吗?”
“过去的事情过去了,你不要随时提在嘴边。”
“过去?傅承勋,你觉得能过去吗?秦思璇的死,我所承受的一切,傅承勋,你告诉我过去的事情过去了,怎么过去?”
他不说话。
讳莫如深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
向挽歌笑:“傅承勋,你知道,现在看到你,我都觉得难受,痛苦,这样的痛苦,比起身体上的更为剧烈,看到你,我会想到我的右手,想到我连我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想到我在监狱里面,那一个个难捱的日日夜夜。这样的情况,你让我怎么像你说的那样,让过去的事情成为过去。”
他看着她,在说些话的时候,她本应该是歇斯底里,或者就是恨得痛彻心扉。
但是没有
,都没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语气,乃至表情,都很平淡。
平淡到,傅承勋都要以为,她这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