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纠缠了很久。
棕熊体型庞大。
已经打得母亲浑身伤口,鲜血淋漓。
但母亲却始终挡在他儿子面前。
只是,已经变得越来越气若游丝。
到最后,她就像一个生锈的机器,在报废边缘,机械般地阻拦着棕熊变异者。
这时,骡子忽然好似恢复了清醒,说:“妈,吃了我,快吃了我,你就能活下去,我不会挣扎的。”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骡子。
母亲愣在原地,僵如木头,许久后回头,眼中的泪水已经流满了脸庞。
……
当很多年之后。
威斯曼城市有一个扎心的故事。
故事的反派棕熊说:“当时我想吃他,他就拼命挣扎,然后我就让他妈按住他,然后他就不挣扎了。”
故事的最后,反派棕熊的结局被人挖出,他死在了某个森林中,遗体旁有封遗书,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愧。
那场波及全人类的灾变。
有人得道成神,有人陷入泥潭。
这世界,不光阳光明媚,也有无尽黑夜。
……
威斯曼城市的郊外。
风尘仆仆的古啸国总理带着几千人军队赶到,他们刚刚解决完上一个乡镇的危机,马不停蹄就赶来威斯曼城市。
当他们抵达时,被眼前堪称人间炼狱的场景刺痛得头晕目眩。
威斯曼城市,已经成了沙虫的巢穴。
公路地面全是沙虫挖的洞。
城市大街小巷,随处都可见沙虫在觅食,交配,繁衍。
有的沙虫从阴暗的下水道里发现了一个灾民,顿时呼唤了成百上千个沙虫赶来,一起将灾民吞食了个干净。
“啊啊啊!”
古啸国总理绝望至极。
他不断用头磕着地面。
似乎在向自己那遇灾而死的古啸子民道歉。
“到底要怎么办啊!”
古啸国总理仰天悲痛呐喊。
“难道天亡我古啸吗?”
副官急忙递过无线电话筒:“总理,刚才中州方面传来讯息,中州圣树和军队距离我们威斯曼城市只剩五十公里了!”
“太好了!太好了!五十公里,半小时就能到了,赶紧去城市广播站,告诉大家只要坚持半小时就能撑到中州来援,还有……告诉那些忍饥挨饿好些天的人,告诉他们,这场灾难里所爆发的人性丑恶,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我这个做总理的错。”
古啸总理眼眶通红地嘱咐着。
……
半小时后。
中州没有新消息传来。
远方地平线上,也没中州军队出现。
“再等等,可能路上延迟了。”
古啸总理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又过了半小时。
中州军队依旧杳无音讯。
“总理,刚刚在城市广播站的人,已经被沙虫发现,估计凶多吉少,我们要问问中州方面什么时候来吗?”副官脸色悲痛地说着。
“再等等,再等等,中州不会骗我们的,他们说还有五十公里,那就一定还有五十公里……”
此时此刻。
威斯曼城市以外三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