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东西连上了。
“真正的元旭是领旨娶的阮儿,并不欢喜,可暗中的元朗却不同,我虽不知晓他从何时开始衷情于阮儿,但阮儿确实让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兄弟关系,走到了悬崖边。”
苏蕊沉默不语。
“先皇与那女人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理所当然的,处在暗中的元朗受到惩罚,远走边塞三年。”
接下来她要说的话,苏蕊替她说了下去,“元朗归来那一年,阮儿诞下元祁,年末先太后病逝,第二年初先皇驾崩元旭登基。”
“是啊,你便是在元朗远走的第二年嫁入东宫的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太后轻笑着叹谓。
“元朗在那一年所做的事悉数被你知晓,这便是你坐上太后之后的原因?”
太后但笑不语,另起话头道:“可怜阮儿,被所爱之人的两幅面孔折磨得心力交瘁,入宫不过一年便撒手人寰,也将愧疚补偿元朗替他去死的元旭,苟活于世之后再度推入死局。”
苏蕊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冰冷得骇人,“你便是趁此时机控制住元旭,从元朗手中扳回一局的。”
“有何不可?他既放弃了自己的兄弟,我作为母亲的,替他养护难道算不上做了件好事?”
苏蕊暗自咬紧后槽牙,“可你的表侄女便这样成为了你手中的牺牲品。”
先皇后病逝这一节上,要说没有她的助推苏蕊是不信的。
太后依旧是无谓笑笑,“她又不是平白牺牲,以己之力换取母族昌盛,戚氏一脉皆会记着她的功劳。”
注视着她毫无愧疚的脸,苏蕊心底的怒火渐消。
跟一个病入膏肓的疯子争论,不是疯子有问题,是她苏蕊有问题。
“你输了,戚氏输了,段知微的牺牲并无意义。”
平声说完不让对方接话便又继续:“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输的。”
毕竟长居高位,太后对她命令的话语难免有些不适应的想要反口相讥。
“你的时间不多了。”
一句话让她住了口。
“好好好,斗了大半辈子了,今日便低你一头又如何。”
自我劝解着,转到另一个话题。
“我输了,我代表的戚氏也输了,究其原因,不是我戚氏技不如人,而是,我没有他们兄弟二人那般疯魔!”
咬牙切齿说着,浑浊的眼眸再度变得悠长。
“我不过想要戚氏长青,想要稳坐高位罢了,无国无家便都是泡影。”
唇紧紧抿着,“可他们却不一样,他们宁愿拉着整个国家陪葬,也要赢了这一局!
赤贫的国库、无察的雪灾、疯狂来犯的蛮族,种种有其身影所在的祸事,矛头皆指向戚氏,为的便是逼戚氏动手!”
“结果你也看到了。”
眼中狠厉转为平淡,“走投无路的戚氏只能奋力一搏,落入他们早就布好的陷阱之中。”
抬眼望着苏蕊微笑道:“你觉着我疯了,拿自己的表侄女换来戚氏短暂的荣华,他们二人何不是有过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