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冷笑一声抬起头,“越娇,这可不像你,十年前他为了享荣华富贵,娶了飞花门独女抛弃你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的你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饮其血,说要亲自手刃他,包括飞花门全不放过的你,如何现在却装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嘴角高高扬起,眼底尽是疯狂,“我明明帮你报了仇,飞花门一百八十四口——”
顿了下,幽深的目光锁定她身旁的小孩,“除了这个漏网之鱼外,我可都是解决得干净利落啊,如何你不感谢我便罢了,还一副来寻仇的模样?”
“难不成——”
阴狠的目光闪过一丝不屑笑意,“你还忘不了那抛弃了你的负心人?”
“也是,这样才能解释,你为何帮他养这小崽子。”
冷笑打量一眼俞灈,迈步走了过来。
冷眼望着一人撑起一场大戏的赵霖,越娇看透一切的淡然摇了摇头。
覆手掠过腰间。
“铮!”
不知何时拔出的长剑,眨眼间穿过赵霖竭力躲避才避过要害的肩颈,牢牢钉在门框上,去势不减的剑柄还在微微震颤。
赵霖面上终于不再是轻浮的笑脸,阴沉着脸站在原地。
“若是真想替我报仇何必等到十年之后?口上说得冠冕堂皇,不过也只是因为飞花门多次阻截你血煞门南下,而痛下杀手罢了。”
“我们三人的少时情谊,在十年前分道扬镳之时便已断了,若想让我正视你,便摊开说话,不必牵扯以往。”
“呵!”赵霖垂下脸冷笑一声,“是又如何?便是不论从前,我灭了飞花门也都与你有益吧,我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追究这件事。”
越娇闭口不言。
赵霖又是笑出了声,“哈哈哈......”
长笑一声抬起头来,“竟真被我说中了?越娇,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傻女人罢了!”
赵霖这与越娇记忆中全然迥异的性情,基本可以让她认定,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懒得与他再多言,松开牵着俞灈的手。
在俞灈不解仰头望着她之时,迈步走向赵霖。
赵霖感受到危险,猛地拔剑相向。
被她抬手吸回来的长剑刺穿胸膛。
剑柄被越娇握在手心之时,赵霖大睁着眼倒在地上。
“砰!”
望着尽是星点的天空,赵霖呢喃出声,“越娇,我与你,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步。”
越娇并不是原来那个越娇,她没有也不会心软。
转头道:“过来,小东西。”
俞灈激动得身子微颤,几步走过来。
手被越娇握住,微凉的剑柄移至他手中。
“亲手杀了他把仇报了,从此与作为俞灈的过去告别吧。”
俞灈望着那犹如陷入回忆中,嘴角蔓开淡淡笑意的男人,身子抖得越发厉害起来。
越娇明明看见了,却没有宽慰他一瞬。
只是在俞灈望过来时,回以一个平静的目光。
最终,小孩还是下定了决心。
双手牢牢攥住剑柄,一寸又一寸将剑刃移上男子心间。
“呼!”
短呼一口气,闭眼猛地扎了下去。
男子没有呼痛一声,带着淡然笑意永远闭上了眼。
小孩睁开的眼眸里,却染上了永远无法褪去的血色。
不知来自飞溅到眼睫上的血滴,还是身旁那如幽灵般的红裙。
红衣女子蹲下身子双手托起他的脸,“庆祝你的新生吧。”
“从此世上再无俞灈,世人谈论起你,也只会唤你公子灈,天命教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公子灈。”
女子含笑的红唇,吐出引人沉溺的惑心低语。
他无意识缓缓松开紧握剑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