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山大概也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多看了两眼,但也只是多看两眼而已,看罢他说,“我二妹昨日玩的晚,现在大概还没起床。”
林新竹一噎,悻悻地闭上了嘴巴,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内院里瞅了去。
云苏搁下茶盏,淡声道,“错了一天,没能看到二小姐的风采,真是遗憾。”
玉溪山笑道,“我二妹就一粗俗商女,哪有什么风采。”
云苏浅笑地应声,“是吗?”他挑挑眉,又道,“但本王可听说昨日来为二小姐庆贺的,大多数都是江湖中人呢,而早年前,本王也听过玉玲珑的传奇。”
玉玲珑指的就是玉裳,这称谓来自于她所使的玲珑剑。
早年,因为玉香猛然间从人间蒸发了,玉南王追查不着,常常夜不能寐,玉溪山担忧玉南王的身体,玉裳也担忧玉南王的身体,玉溪山要接管家业,没办法离开,玉裳就独闯江湖,去找玉香了,也许,玉家的这两个丫头都与江湖有缘,玉香当年闯入江湖之后就入了苏天荷的九霄盟,玉裳则是入了问鼎峰,师承天剑一宗的剑无涯,被剑无涯传授了玲珑剑谱,并赐玲珑剑,玲珑剑甫一入江湖,就打败了当年武林盟主之子林新竹,进而,震惊武林,同时,也让当时年仅十五岁的林新竹爱慕有佳,林新竹当年败了擂台,又失了心,常常被武林好友嘲笑,他却不管,只一心一意追求玉裳,却不想,最后,玉裳爱上的,竟是云门十三骑之一的莫志诚。
玉溪山听了云苏的话,没什么反应,只道,“很多年了,我二妹早就与江湖脱节了,她现在的身体不太好,也不适合出去舞刀弄枪,所以,以前的事,王爷莫要再提了。”
云苏唔一声,又端起茶杯喝起来茶来。
玉溪山看一眼段萧,见段萧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便也垂头喝起了茶,喝了很久,快到晌午了,这二人还不走,两人不走,玉溪山也不可能赶人,只好吩咐下人们去备饭,饭备好,移到饭堂,吃罢,二人还不走,玉溪山隐隐地有点动怒,但想到这二人今日不看到玉裳是决计不会走的,便给下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刻心领神会,去找玉香了。
玉香听了下人的汇报,二话不说,换了衣服,又易了容,她早年能以男装瞒过天下所有人,自然也能以玉裳的面容瞒过云苏,玉香化完妆,没有带环珠和绿佩,就带了一个玉府的丫环,去院外赏花去了。
玉溪山又陪着云苏和段萧坐了一会儿,想着玉香应该准备好了,便带二人出了饭堂,走了没多久,几个人同时看到了在凉亭下一边喝茶一边赏花的玉香。
林新竹一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云苏眯紧眼,打量着那人的身段及面目,看一会儿之后他瞥开眼,冷冷地想,不是宋繁花,宋繁花没有那么高的身材,宋繁花的皮肤比她白的多,宋繁花的骨架也没她的大。
云苏在发现这人不是宋繁花后,一点儿留下来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扭头就走。
林新竹定住脚步,眼睛死死地落在远方凉亭里那个女子的脸上。
云苏眉头一蹙,冲他冷冷喝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这一喝,直接将林新竹给喝醒了,他隐忍着情绪,收回视线,跟上云苏的步伐。
段萧也发现了凉亭中的女子不是宋繁花,他觉得奇怪,明明韩稹有传了信,说宋繁花就在玉府,而恰逢此刻,玉裳又突然冒了出来,一般人都会想到这二人可能会是同一人,莫非,不是?
段萧疑惑地收回视线,看向玉溪山。
玉溪山冲他笑道,“将军有什么话要说吗?”
段萧问,“那真是玉公子的二妹吗?”
玉溪山笑道,“当然是。”
段萧看了一眼云苏跨出门槛的身子,低声问玉溪山,“宋繁花来过吗?”
玉溪山挑开一片眉峰,笑道,“将军是来找你未婚妻的?”
段萧沉沉地点头,“是。”
玉溪山道,“那将军找错地方了。”
段萧眉头狠狠一蹙,扫一眼院中的景色,抿嘴看向头顶的天,看着看着他忽然一叹,韩稹既说了宋繁花在玉府,那她就必然在的,可她却不愿意见自己,或许是因为云苏也在,她不能出现,或许是她真的不愿意见自己,为什么不想见他?
段萧心情很差,想到那天她跌入大火中的样子,想到那天他抱她在怀里的样子,心口一阵闷疼,可这些疼,累积起来,也抵不上今日的扑空。
她若在,却不见他,是什么意思?
她若不在,那又为何不给他留封信?
段萧又问了玉溪山韩稹是否在,玉溪山倒是说在,而一听到韩稹在玉府,段萧的心,猛的就沉了下去,他沉着脸,问玉溪山,“宋繁花在哪儿?”
玉溪山笑道,“我不知道。”
段萧冷冷道,“她在你玉府,在哪个院子?带我去见她。”
玉溪山摊摊手,一脸我真没骗子的样子说,“她不在玉府,将军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派人去搜,我没必要骗你的。”
段萧不信,推开玉溪山,自己在院子里找了起来,找了很久,几乎每个院子里都去了,就是没有,他黑沉着脸,扭头就走。
出了玉府,远远的看到云苏的马车停在墙角下,他冷冷一笑,掀帘也上了马车。
无方问,“少爷,去哪儿?”
段萧道,“回京。”
无方诧异,“不找宋姑娘了?”
段萧闭了闭眼,把身体倾靠在车壁上,缓缓叹道,“她不愿意见我,我又不知道她在哪里,只能先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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