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让人给童温祺松绑:“送公子回去好生清洗疗伤,三日后同我一起去祭拜前帮主极其夫人。”
田旭荣出了水牢之后,乔问天思虑道:“这公子为何要选在秦帮主墓前说出实情,他难不成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田旭荣自认为将童温祺看得透彻,“无非是想让我看在亡姐的面子上,让我放他一条命,又或者是做点装神弄鬼的事情来吓唬他。可惜啊,他小看了我,我人都不怕,还怕鬼不成?”
乔问天也趁机道:“帮主乃人中龙凤,何惧鬼怪!”
两人说笑着走远了。
时间一晃儿就来到三日之后,童温祺被人拉扯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但是这衣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他惨白着一张脸,似乎风一吹就要倒地不起。
田旭荣说着不在意童温祺搞小动作,却依旧是将精锐带在了自己身边,放眼望去,好大一副阵仗。
童温祺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直接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上车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亏得身边的车夫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在地上,田旭荣在前面瞥见了,不由得讥笑一声,瞧这副病歪歪的样子,就是年轻气盛的下场。
秦恕夫妇的坟墓在几公里开外的瞿山上,那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田家世世代代的祖宗都埋在此处。
依着规矩,几人先是轮番上了香,摆放了祭品,田旭荣才斥退众人,让他们在外圈守着,重重包围下,外面的半只苍蝇也非不进来。
童温祺立在父母的坟茔前,久久不语。
田旭荣等得不耐烦了,道:“你来也来了,拜也拜了,该说的话也该说了吧。”
童温祺道:“我兄长呢。”
秦子敬早就被田旭荣支到别处去了,他对童温祺不义,但是对秦子敬还是有几分真心的,想将他当作亲子来抚养,因而,这种腌臜事情,他自是不会让秦子敬知道。
“他去别处处理公务了,怎么?你难不成还要当着子敬的面才肯说?”
童温祺摇摇头,道:“……他不来,最好。兄长他……很信任您。”
田旭荣不快道:“你支支吾吾地到底想说什么?想用亲情打动我吗?子期,你别太天真了。”
童温祺道:“我知道舅舅是那种不会被亲情打动的人,我也不想用亲情作为筹码和舅舅谈判。”
田旭荣道:“你知道那便是最好。”
风过林稍,田旭荣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冷声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到底肯不肯说!”
童温祺道:“在我说之前,我再问舅舅最后一个问题。”
田旭荣强忍着一口恶气,让他快说。
童温祺对他对视,问:“这么多年,你做了这么多错事,杀人放火,气死爹娘,杀害亲姐,残害无辜,你可曾有过片刻后悔。”
田旭荣抖了抖脸上的肉,高声大笑:“会后悔的人都是做不成大事的,孩子别太天真了。”
童温祺合上眼睛,知道这个问题白问了。
田旭荣道:“这会儿,你该告诉我东西在哪里了吧。”
童温祺道:“自然是该告诉你……了!”
最后一个字尾音刚落,童温祺猛然侧身上前,袖中一把利刀出鞘,抵住了田旭荣的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