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时候。”北斯暮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林落归气结,“戴个手表还分什么时候!”说完察觉某人情绪又不太对,忙往前跑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才喊:“北斯暮,你不让我管你,那我就去管别人。”
北斯暮眼睛眯着威胁,林落归立马掉头就跑。
北斯暮:“……”
大概是这句话把人吓着了,所以第二天北斯暮还是乖乖地跟着林落归去上课。
怎么也得先把人看住了再说。
林落归破天荒地发现他戴了那只手表。
他的手特别修长,肤色白皙,好像什么东西往那上边一钻都能身价倍增,看起来就很惹眼,唯一不搭调的是……现在是冬天,他手腕这么空着,不冷吗?
几次她想问候他的手,但每次触及他的眼神,所有的话莫名地都往回咽。
而在他第二次问及‘什么事’的时候,她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很好看啊,你戴着很好看。”少年愣了数秒,反应过来她在盯着他的手,神色瞬间冻结,然后绷着脸趴桌上睡了。
林落归也为自己说出去的话感到无比尴尬,好在尴尬的时候还留有一丝理智,不然怎么能发现他趴下之后微红的耳垂呢。
如果那个时候,林落归在和宋轶歌唠嗑的时候没有粗心地把这个细节漏掉,或许……或许她能早点跑去商场买一只同款的手表。不至于后面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手表已经绝版,之后几年她都没能找个像样的东西来睹物思人。
虽然北斯暮回来上课了,但他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游戏,一点期末考试的紧张态度都没有,偏偏老师也不管,因为北斯暮的成绩就摆在那。
也只有班主任下课的时候走过来说了一句:“北斯暮,这是你留级的最后一年了,如果你继续以这种态度看待期末考试,明年学校勒令你退学,我也无能为力。”说完看了林落归一眼,“劝劝他。”
当时林落归特别认真且如担重任地点了点头,便是等班主任走了,许之侠在后面装腔学班主任的语气对林落归说‘劝劝他’,然后整个课室都笑成一片的时候,林落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都接了什么活。
所以老师为什么单独指派她来劝?
前段时间不是还真香警告她要和北斯暮注意动作保持距离的麽?
现在她留下这么一句话,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老师你是不是也承认了这种误会呢?
林落归默默地叹了口气。
看不懂老师是任由这个误会继续发酵,还是等北斯暮重振旗鼓的时候再来威胁警告。
都说老师不好当==但,好像学生更不好当吧,尤其是在这种阴晴不定又让人捉摸不透的老师门下当学徒。
再看看北斯暮,班主任一走,他直接趴下又睡了。
林落归兀自叹息,这个活接的,真真叫人难为情。
之后林落归为了不让之前的复习功课落下,硬是把所有科目的复习重点和老师在课堂上列出来的笔记都抄了两份,一份给北斯暮,一份留给自己。
放学后,林落归把笔记本递给他,“你晚上很晚睡吗?怎么一来到课室都犯困?”
“这是什么。”北斯暮把笔记接过来翻了翻,又放回抽屉,“以后别给我抄了。没必要。”
林落归皱眉,“难道你还打算这次的期末不来考试吗?”
北斯暮没答。
窗外周野正拎包走过来,“暮哥,打球吗?”
林落归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周野对她吹了个口哨,“怎么,你还想当裁判啊?”
呃==看起来挺正常的,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身后的少年略略想了想,把书包塞回课桌,“打。”
这回连书包都不带回家了。
林落归叹了口气,把书包拿出来继续写作业。
一晃到天黑,林落归瞄了眼墙壁上的钟,都快七点半了,北斯暮竟然还没打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