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老狐狸,明明他更想知道杨悦有没有给她留下过什么东西,偏偏又以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让她自行会意。
林落归再度斟酌,答道:“后来我把杨阿姨曾经送过我一个镯子的事告诉他了。”送镯子这事倒是真的。
在孙立群抬头欲寻问镯子去向时,她不甚小心地撒了一个谎,“可那个镯子最后被孙虎拿走了。”语气一顿,从容地问他,“孙伯,这个镯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吗?那他绑了我,不会就是为了劫财的吧?”
她刻意表现出单纯的傻,希望可以在老狐狸面前蒙混过关。
后面孙立群自然不会肯定她的猜测,只是以一种关心的姿态让她放宽心,还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又特别意指北家也不缺财。一席客观理性的话说得让林落归很是佩服。
林落归因脚伤未愈,不好在下面逗留太久,北母挂了电话回来就打断了他们的寒暄。
送走孙立群之后,北母见林落归一蹦一跳地上楼梯,立即走过来亲自扶她上楼休息,叫她怪不好意思的。
“以前家里就我一人,觉得不请保姆也没关系。不过现在你受伤了,还是找个保姆吧。”北母问她的意思,“可我又担心会影响到你们,你觉得呢?”
林落归还未想明白请保姆对他们有何影响之时,北母已经自己做了决定,“要不就让她白天来家里照顾,我和小暮白天都要忙,有时候也顾不上你。”
这敢情好。
林落归忙谦虚道,“其实,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而且我的脚伤已经快好了,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北母看了她一眼,眼神几分讳莫如深,须臾又笑了一下,“行,都依你。”
把林落归送回房间,北母留下来陪她说了会话。
“前阵子我看到小暮背你回来,喝酒了吧?”北母说话的时候总会透着几分温柔,和林母对她的态度那是相当大。
林落归便是为此感到几分不自在,尤其醉酒这事被人重提……还是婆婆提出来的,很是叫人难为情。她斟酌了一会,又洒了个慌,“我和朋友许久未见,庆祝的时候喝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这么差,一杯就倒。”
阿弥陀佛,这阵子她说谎不眨眼的能力还真是见长。
但其实,如果酒杯足够大,她喝下去的酒还真能凑成一杯。
北母倒也没表现出怀疑,只是面色添了几分语重心长,“小暮是警察,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虽是他的妈妈,但他一直和我不是很亲,他心里想什么,过去几年生活如何,他到底想做什么我都不清楚。小落,你是他最挂念和关心的人,没事的时候可以和他多说话,他心里藏着事我问不出来,但我希望他可以找到一个听他倾述的人。”
这话林落归深以为然。
只要北斯暮想瞒,就算她磨破嘴皮子都挖不出一点事来。
就他是警察这事,他到现在也还没给过她正儿八经的解释,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他又这么忙,反倒给了他蒙混过关的机会。
但这话林落归是不敢明着和北母说的,这会得表现得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
北母对她的态度甚是满意,柔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说:“这段时间小暮在局里忙,公司的事我得抽时间打理,可能还会出差。我已经让厨师来家里做饭,这样你要是饿了也能及时吃着。家里的厨师一般四点到六点之间会来做饭,你要是想吃点什么可以告诉我,也可以直接和她说。她以前是我的营养师,知道小暮喜欢吃什么。”
林落归再次乖巧地点头。
难怪这几天的饭菜这么有营养,原来送饭来的是营养师啊。
林落归一直谨记北母的嘱咐,当天北斯暮下班回来,就开始对这他各种观察打量。
北斯暮倒是沉得住气,被她这么盯着不仅能慢条斯理地把饭吃完,还能若无其事地摆出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来调侃她一句:“我没想到我的脸对你这么有吸引力。”
林落归的脸当即就红了大半。
于是用理直气壮来掩饰自己的心虚,顺便提升一下自己的气势,“北斯暮,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有些话不能直说,所以意会的部分便都留在她的眼睛里了。
只是某人似乎看不明白,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漫不经心地反问,“一个解释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