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林落归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得有点儿深,“可我觉得,妈好像很信任他的样子。”
“她,会知道的。”北斯暮的语气突然变得薄凉。
林落归觉着他和北母之间的矛盾远不及她看到的这样简单,但他又显然不想提及过往,几番思量之下,她也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时值五月,林落归要回学校准备论文答辩,早几天搬回了学校宿舍。
周野得空特意跑了一趟腿帮她收拾东西。倒不是把她的东西搬回学校,而是把学校多余的物件搬回北家。
临近毕业,很多同学几乎已经搬离宿舍,就算回去参加论文答辩那也是在学校外面找旅馆。林落归觉着住旅馆太矫情,是以坚持回学校住几天。
但周野却不以为然,“你是担心暮哥和阿姨的干起来牵扯到你吧?”
林落归从容地摇了摇头,“我是怕我在场他们干不起来。”
周野:“……”默默给她竖起右手的大拇指。
这几天北斯暮已经开门见山地提出从北氏集团的总裁位置辞职,就差北氏集团董事长,也就是北母的批准。
事关继承人的问题,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尘埃落定。这几日林落归深切感觉到家里的气氛紧张,偏偏有她这个木头般的和事佬在场,北斯暮和北母就算再不对头也没有捅破那层薄薄的和睦相。林落归深觉是自己太碍眼,索性回学校住几天,也好给他们机会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听说北斯暮在查一个大案子,案子有着落了吗?”林落归故作不经意地提问,顺手把最后一个箱子用胶布封口。
周野扫了她一眼,把箱子搬到门口,走回来是接过林落归给他递过去的矿泉水,一脸哂笑,“以前你可不是这么体贴的人。怎么被暮哥调教几天,变得这么懂事了?”
林落归看得搭腔,用抹布擦了擦沾尘的桌面,坐上去。
“我看你这宿舍空荡荡的也没个人,真打算一个人住?”周野继续调侃她,“暮哥要是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可不得心疼死。”
林落归用一种看幼稚小孩的眼神看着他,“你说你天天揪着我和北斯暮的狗粮不放干什么?你和宋轶歌的冷战什么时候到头还不知道,这么虐待自己有意思吗?”
是没意思,周野已经被她的话伤着了,“得,以后你们的事我都不管。”
林落归点头,“嗯,以后你们的事我也不管。”
正要抱箱子走人的周野不得不停下脚步,“不是,你又犟什么气,我管吧你又说我多管闲事,不管你又威胁我。咱这几年的青梅竹马的交情还要不要了?”
林落归抬手示意他淡定,“你先把箱子放下。”
周野继续抱着。
林落归挑眉,“行吧,那就这样说。”复稍稍端正态度,“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满意了,就帮你搞定轶歌哥。”
周野心有所动,但面不改色,“你又想坑我?”
“说坑就伤感情了。”
“你坑我还少?”周野无奈状,叹了口气,还是放下箱子走过来和她并肩而坐,“三个问题。”
“好,就三个。”林落归笑得特别温柔,“先回答刚刚那个问题。”
“什么问题?”周野刚刚坐下来,就已经有几分动摇。
林落归忙按住他的肩膀,“周野,你不说我也会想办法找孙谟他们回答的。不管怎么折腾,这答案我都会知道。与其这么折腾来折腾去,还不如你直接告诉我,省事更省时间。而且还方便你追轶歌哥,此等利人利已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周野无语,认真纠正,“是你自己想折腾,从我嘴里找答案也是你省事,怎么都是对你更有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