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雄镇关下的临时将军所,苏御见到了秦广,这位大乾第一人一身便服,仍在后园里教初墨练拳。
似乎北疆军务在他眼里,还没有教徒弟练拳重要。
初墨虽然没认这个师父,但秦广却对外宣称初墨是自己徒弟,初墨也懒得辩解,所以现在整个北疆都知道,上将军收了一位关门弟子。
初墨凭白多出几十个师兄师姐,已经被宠上天了。
浑身大汗的初墨,正在修炼秦广生平最得意的揽月拳架,拳才打到一半,初墨鼻尖一动,赶忙转过身来,不能置信的望着走入院子的那道身影。
鼻头一酸,瞬间就哭出来了。
苏御赶忙上前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才走了一年而已。”
初墨个字高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最多四五公分,皮肤黑了一点,但身子骨看起来明显比以前结实了很多。
她扑进苏御怀里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秦广坐在远处挥了挥手:“初墨先下去吧,我跟你阿哥说点事情。”
苏御拍了拍初墨肩膀,又安慰一番后,初墨才擦掉眼泪,兴奋的去找秦清去了,她要赶紧将这个消息带给秦大姐。
“坐吧,”秦广指了指身前初墨的专座小板凳。
苏御坐的非常不得劲,“秦公知道我有事情要说?”
秦广点了点头:“自从清丫头告诉我,你是因为杨邪北上的,我就大概猜到了一些。”
苏御道:“这么说,秦公一直以来都知道阿房宫和景烛楼的事情?”
秦广点头道:“整个大乾,知道此事的不超过二十人,大家都对此事缄口不言,之所以一直瞒着你,也是不希望你们这些年轻人过早的知道这些事情,”
“唉,早晚都会知道的,”苏御道:“景烛楼已经撤走,妖族大军南下了。”
秦广道:“一个月前,大国师给我传信,告诉我景烛楼选址洛阳的事情,从那开始我便按兵不动保存实力,朝廷那边已经闹翻天了,内阁那帮家伙仍是坚持与北夏结盟,甚至派人南下联络诸国,期望能协同抵抗妖族,呵呵........书生之谈。”
苏御也认为此举不可行,主要就在“人心”两字,各自出发的立场不同,就会导致他们想法也不尽相同,人与人之间都无法精诚合作,何况国与国?
“那秦公是什么看法?”
秦广淡淡道:“联合抗妖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现在不可能,早有这个念头的话,也不至于让人家景烛楼独自苦守五十年,太平洲王朝十余座,小国数十,诸侯国无数,派系林立根本就不可能达成一致,正所谓不破不立,将来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想法有点悲观?”
苏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目下形势,似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或许才能团结在一起。”
“正是如此!”
秦广哈哈一笑:“刀不架在脖子上,没人想要拼命,景烛楼此番撤走,其实就是在倒逼太平洲一把,人不自救天难佑,当年甲子大战,在最后的危亡关头,才有各路豪杰摒弃前嫌,赶赴边关御敌,太平洲今日之变局,何尝不是如此?”
“不说这些了,”秦广笑道:“跟我讲讲你这一路的境遇吧。”
苏御本以为秦广会因妖族南下大感震惊,谁知人家镇定自若,丝毫不乱,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
不得不说,这份心境是真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