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看着他的老板,心里有些疑惑。此时豆花也抬起头来,看着喜子,两人四目相对,豆花就问喜子:“发生甚事了?”
喜子说:“老板,你走了的这几天,贺团长来过几次,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也不说有甚事。我怕出了意外,把你窑里的那个暗道封死了。”
豆花就跳到炕上,挪开柜子,掀起炕席,找到原来暗道的入口,入口果真被封的严丝合缝,看不出来一丝痕迹。
她又把柜子挪回原地,拍了拍双手上的灰尘,跳下炕来,站到喜子的面前,问:“这几天对岸没有来人吗?”
喜子说:“来过,那个叫胜利的黑脸汉子来过。”
豆花一听就着急上了,她知道,这个叫胜利的黑脸汉子就是大棒,大棒当八路军之后,有了自己的大名——李胜利,这是他亲口告诉她的。她着急的是,大棒来了,藏哪里呢?暗道进不去了,是不是也太危险了?
喜子好像豆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老板在担心甚么。他说:“我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入口,很隐蔽,很安全的,胜利同志还住暗道里面。”
豆花饶有兴致,问喜子:“那个黑脸的胜利,干甚么来了?他说没说甚?”
喜子双手一摊,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老板,我们是有纪律的,不可以随便打听。”
豆花问出去了,才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她也知道他们的纪律,只不过是太想念大棒了。
豆花又问:“马营长的尸体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喜子说:“老板你放一百个心,经我手的事,万无一失。”
喜子转头又问:“老板,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和我们联系这么紧密,也为我们办了这么多事,怎么就不加入我们的队伍呢?”
豆花看着窗外,眼睛似一泓清水,她若有所思,说:“分甚么你们我们的,都不是咱们的事吗?打鬼子,推翻黑暗的势力,追求幸福的生活,不都是每一个中国人的事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东拉西扯,就听得大门“哐啷”一声响,喜子眼捷手快,忙出去查看,就见得贺团长和亢凤,一前一后走进了院子。他跳下台阶,忙着把两位往老板这里让。
豆花也赶忙迎出来,站在台阶上,喜笑颜开地迎接着二位,脑袋里却在快速地思索着,这两个沆瀣一气,一唱一和,夜猫子进宅,这是要干甚么了?
豆花把两人让进自己的窑里,笑着打趣:“两口子这是走亲戚来了?”
贺团长把帽子甩到桌子上,骂了一句粗话,说:“谷老板,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了。咱明人不说暗话,有人举报,你这店里藏有猫腻,我今天来要是再查不出个结果,不会罢休的。”
贺团长说这话的时候,喜子进来倒好茶水,意味深长地看了豆花一眼,识趣地退出去了。
豆花心里一颤,这是有备而来吗?但她马上就镇定下来,双手一拍大腿,冤的窦娥似的,说:“这是谁要在污我清白呢,挨千刀杀的,不得好死。贺团长你今儿个搜仔细了,一定要还我清白。”
又问贺团长:“怎么你一个人呢?也不多带几个兄弟。从哪里搜呢?我怎么配合你?”
贺团长说:“谁说我一个人呢?这不还有一个吗?亢老板帮忙。”
亢凤忙摆着双手,说:“长官你可不能这样挑拨我俩的关系,我和豆花姐妹情深,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可不掺和你们的事。”说着就要离开。
贺团长说:“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帮一帮贺某人的忙吧,都是朋友,何必多心呢。”
其实贺团长和亢凤不是相约而来的,只不过是两人都找豆花有事,半路上遇到了,就一前一后进来了。
亢凤说:“不走也行,但我是断不会帮你搜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