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男人还要我的话,我就跟他回去。如果他仍要坚持他对这个男人的承诺,那我便一个人回去,其实我已经在他身边几年了,应该算是帮那个男人还了几年债了吧??听到这样的质问,我实在忍不住好笑:“呵呵呵!!你说得没错,他是过来了,他打电话给我,我立马就奔出去了,而且,而且我们还在前面那个酒店里开房了呢!他叫我回来收拾一下行李,然后我们就回去结婚……!”
“你别说了!!!别说了!”眼前的这个可怜男人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先是难以置信的摇摇头,随后才慢慢放开我,不能接受的往后退,忽然又再次逼近我,失控的摇晃着我,几乎歇斯底里的冲我狂叫着:“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难道几年你都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吗?我到底哪一点不如他?玫梅,你说,你说啊!!!”
他激动而疯狂的叫喊,仿佛他的世界天都要塌了一样,最后竟然疯狂的吻起我来了,从我的嘴唇到脖子,再扯下我身上的纱巾,袭击着我的肩膀、锁骨、……,激烈而缠绵的掠过,仿佛用这种方式就能留住我一般。
我忙奋力挣扎着推开他,但很明显他也像我那晚对林业哥一样,对方越挣扎、越抗拒,自己便越激动、越疯狂,最后他的双手居然在我身上疯狂行动起来,甚至渐渐在抓扯我的抹胸上衣和下面的超短裙,他身上更是像那晚一样着火一般烧了起来。
难道他要在这电梯间把我占有了吗?想到这里我心里窘迫极了,同时也愤怒到了极点,甚至想到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跟小娟和刘成离开这里,我还回来干什么?离开这里去林业哥那儿跟他回家多好!我到底还回来干什么?现在却承受着这样的侮辱,然而很快我又平静下来,没有一丝挣扎和抗拒,如同一具死尸一般,异常冷静而冷漠的对他说:“邰逊哲你也不过是俗人一个,何苦这几年一直装高清呢?不过还多亏你当年说要得到我的心,不然没有你的帮忙我林业哥也不可能不用坐牢就出来了,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团聚在一起了,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你为我做什么,无论你是阔少,还是副总裁、总裁,又多优秀,多帅,多富有,而他是杀人犯,还是普通的打工仔,我白玫梅爱的是人永远是他,而不是你。如果你要我留在你身边替他还债,我可以留下来,但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你明白吗?邰先生。”
阔少听我这些话才慢慢停止他的疯狂,一开始十分震惊而诧异的望着我,随后放下我,脸上逐渐泛起嘲讽的冷笑:“这是他告诉你的?他还好意思告诉你这些,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出了事还不敢承担,害怕坐牢,他也配做男人,还有脸说?连做人都不……。”
“邰逊哲!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爱上你的,也不会改变我的任何心意。没错,林业哥这些做法是欠妥,但这些对我其实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依然爱着他,而不是你邰逊哲,即便他的做法不够男人,但对我来说只要我们依旧相爱,这才是重点和关键。何况他根本没得选择。其实我在看来你的做法也不够君子吧?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其实是在利用别人的弱点和逼迫他吗?你不妨换位考虑一下,如果你是一个打工者,平时就胆小怕事,处处小心谨慎,却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有人为你说情,你会怎么样呢?”
眼前的邰逊哲显然没有了刚刚的气势,低垂着头望向地面。
我望着他,继续说:“逊哲,你曾说过他只要愿意回来,你会放开我,让我回到他身边的,因为你说只要让我跟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所以你愿意成全我们的,你忘了吗?”我的眼泪竟然又滴下来了,似乎是在恳求他。
他也流泪满面,但仍无法接受的摇着头,脚步也退着,好像他从没有这样承诺过。望着之前何等潇洒帅气,又何等骄傲高贵的阔少,却被自己逼得脸色苍白,憔悴不堪,嘴唇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我的心真的很疼,是出自心底的那种疼痛,痛得我简直不能呼吸,仿佛他早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然而我又清楚的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圆满的结果,离开他才是我们最好的结果,只有让他恨我,他才能慢慢忘了我,慢慢开始新的生活,接受别的女孩,然后正常的结婚生子,他的家族可能早就为他物色好了跟他们家门当户对的女孩,毕竟他们家好像挺传统的,而他也不小了,只是我在他身边,他都会选择拒绝吧?
所以我依旧狠下心来继续说:“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也不需要你承认这个承诺,林业哥也没有遵守对你的承诺,所以我们……,我已经怀……,怀了他的孩子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出这句来了。
然而阔少却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惊,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你骗我,你就那天晚上去过他那儿一次,也就三五天,这么短的时间,即便是去医院也未必能知道是否怀孕。”
“不,我们一个月前偶然相遇就……。”我没有说下去,而是望着他,却发现他很不对劲,脸色由白发青,两眼翻白瞳,而且站都站不住了,随即往后倒去。
我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抱住他。那一刻我真的害怕极了,我担心他有什么意外发生,那我就是罪魁祸首,我明知道他比在乎他自己还要在乎我,而我却这么刺激他,如果他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那一年也是差点被刘成的车撞了。我抱着他拼命的摇晃着、呼喊着,几乎被急哭了。
还好他很快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急得泪流满面,眼神里有一瞬间像以往那么温柔的看我,但立刻就变得不屑和冷漠起来,甚至是嘲讽,仿佛我的着急和担心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一面挣扎着从我怀里起来将我重重的推开,又在自己身上拍拍,好像我把他弄脏了一样,之后整整领条和衬衫,随即转身在禁止键按了一下,又在数字‘1’上按一下,让电梯恢复运行,在等待电梯自动开门时,他冷静而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心死一般:“你走吧,把你的所有东西都统统带走,我不想在我们集团里看到你的任何东西。”
说完电梯门已经徐徐拉开,他从容的走出去,却在走出去之后,又停了一下,满是自嘲而绝决的笑道:“这几年我就当养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吧,我总以为她最终是会属于我的,所以我始终没有放弃,无论等待多久,无论付出多少真心与时间都愿意等下去。现在终于明白是自己错了,它根本就不属于我。算了,我从今天开始就当自己从没有养过这只付出自己很多心血,更视为自己生命的宠物吧,或者就当它死了。”他好像把死字说得很重。
虽然知道他现在非常恨我,可听到他这句话时,我还是挺震惊的,他竟然希望我死了。也许今天这种结果就印证了他那天的这句气话吧?,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预言呢?
他说完门就自动关闭了,我也终于支撑不住的往墙上靠去,随即身体也往下沉。直到再也沉不去了为止,便抱住膝盖嘤嘤哭泣着,然而随后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明显是有人要乘电梯上去。我忙收拾起眼泪和脸上,并靠墙撑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只是一件小小的抹胸上衣,而那件纱巾早已掉在地上,忙弯腰捡起,还没披到身上来,电梯门就开了,立马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他们看见我有片刻的惊讶,随后那女的便微微掩面而笑,边俯耳跟那男的嘀咕起来。虽然我没听清他们嘀咕什么,可我想都能想象得到他们在嘀咕什么,因为阔少刚走,可能刚才还跟他们那位副总裁问好、打招呼呢。
而我手上拿着纱巾,还没来得及披上。你想他们会嘀咕什么?而且他刚刚不就是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了吗?不过现在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流言蜚语了。
回到设计室,我便开始收拾东西,最多的是图纸,电脑里和纸面的都有,电脑里还好办,用U盘拷贝下来,然后全部删除,他不是说不想看到我的所有东西吗?纸面的大大小小足有上千张,怎么拿呢?我不想开车回去,回去肯定供不起这么高的车贷,所以卖了还车贷应该差不多吧?后来想到用手机拍下来,这才去裁剪台上拿手机,按亮后手机上竟显示五个来电提示,都是一个人。
看到那两个熟悉的字时,我真的没有感触,因为他说当我死了,我也就当他不曾存在于我的生命中,其实这样子很好,两不牵挂,相忘于江湖,可我眼眸为什么还有点湿润呢?那些图纸最终也没有全拍完,应该只拍下了一些自己最满意的吧?所以多数都扔在地上,满地都是,我走后他们会安排保洁来收拾的。至于那排展示的服装,那并不是我的,是集团的财产嘛,当然我还有一些私人物品,但我没有像一些白领离职那样端着盒子出去,而是放在装衣服纸袋里提出来了,在此之前发了一封辞职信给设计部主管部门,我也没有等他们回复就提着纸袋去那间寝室收拾东西去了。
我只拿了一些在这里穿显得不够时尚,不够潮流,更显得有些保守的衣服装进那个箱包里,因为在我们那里穿这些最合适,如果穿得太时尚,太潮流,人们是接受不了的,尤其是像爸妈这样的老人家。
做完这些,我还洗了个澡,把刚才那个男人留在我身上的气味冲洗掉。我为什么总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徘徊?几天前我也做着同样的事,我是不是真的很脏哪,像小姐一样?镜子里的自己依然婀娜多姿,美丽性感,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那么纯洁无瑕了呢?
我好几天都没有戴那对耳钉了,因为一只已经掉了,没找到,但我知道掉在哪里,就是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回来,就像那颗心,那个人一样。不管找不找得回来都要去试一试,因为自己还惦记着它,无论他曾经做了什么,犯了什么错。
然而我和他之间却似乎真的只有露水夫妻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