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冲她竖起了大拇指,“你的酒量是真牛!”
杨氏摆摆手,“害,这些都是小意思!以前在北边,我们喝酒都是用碗盛,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才叫过瘾!”
苏卓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要是想家了,明年我们去北边住一段时间。”
“明年的事儿明年再说,现在咱们只看眼前。”
杨氏吃了口菜,难掩激动道:“我看他们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咱们明天就搬过来吧。上午搬家,下午收学生,后天就能开课了。”
“你呢,什么都不用管,先做好心理准备,别等到关键时刻咔又晕了,到时候你这个先生的脸面可就挂不住了。”
苏卓弱弱道:“媳妇,咱能不能小点声。”
他不要面子吗?
“好,我不说了,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行。”杨氏递给他一个“我懂”的眼神,偏头和沈青青聊起了美食,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
酒饱饭足,王铁柱来到杨氏面前,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夫人,咱这个私塾每年束脩多少?对学生又有什么要求?”
“束脩你们看着给吧,给只鸡、给条鱼、给筐野菜都行,我不挑。至于对学生的要求,那就更简单了,不限年龄,不管男女,想学就来,但来了就要服从安排,不能捣乱。”
王铁柱有点不敢相信:“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王铁柱抖着手喝了杯酒,心中激动不已,这样村里的孩子岂不是都有书念了?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啊!
他又倒了杯酒,双手捧着酒杯递给杨氏,“谢谢你们,我代替村里的孩子们谢谢你们!”
说着又倒了两杯酒递给沈青青和孟渊,“你们俩也是好样的,会交朋友!”
几盏酒杯相碰,叮当作响,大家对望着彼此,同时笑了起来。
这时院外忽响起王秀才愤怒的吼声:“王铁柱,你给老子滚出来!”
“你们聊,我出去看看。”王铁柱放下酒杯,理了理衣袖,昂首阔步地走到门外,瞥王秀才一眼,“你搁这儿狗叫什么呢?”
王秀才胳膊一抬,将粘了垃圾的布包扔在他面前,帘布散开,露出了里面泛黄的纸张。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跟条狗似的到我家求字画,现在又把它们扔垃圾堆,故意打我脸是吧?”
相比于王秀才的狗急跳墙,王铁柱的语气就非常淡然了:“有人要在咱们村办私塾,地点在王家祠堂,这些东西放那碍事,只能扔了。”
“王铁柱,当初你向我求字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当初是我傻,只认功名,觉得能考上秀才的人肯定不会差,但是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王铁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忽然多了几分同情,“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学识和地位,而是人品。”
“人品不好,读再多书,地位再高,也掩饰不了他是人渣的事实。”
王秀才愤怒地瞪着他:“是吗?学问不重要,那你怎么不考个秀才给我看看呢?”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咱们杨花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秀才,是你们这群泥腿子一辈子都比不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