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看错了吧,民女从未来过京城,这是第一次。”
“哦,那就是哀家的眼睛出了问题。”太后眉眼间露出遗憾的神色,随后想到什么,又换了种语气温声细语地问沈青青:
“孩子,等咱们把司政那个臭狗熊解决了,你到摘星阁当大齐的国师好不好?到时候咱们还可以一块打马吊牌。”
沈青青客气地笑笑,“真不凑巧,民女不会玩那个。”
“不会哀家可以教你啊,那玩意儿简单得很,看几局就能学会。”
一提起马吊牌,太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斗志,“哀家可是整个慈安宫牌技最好的人,有哀家在,保管你三天出师,十天战无不胜。”
“去年过节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输了牌,气得连晚膳都没吃。”顾嘉礼拆她的台。
“怪不得某些人二十好几了还找不到媳妇,就你这张破嘴,有姑娘看上你才怪了!”
太后愤愤地剜了他一眼,一低头正好瞧见夺笋顺着污血在往外爬,连忙拉住沈青青的胳膊问:“快看,它出来了!是不是这样就没事儿了?”
“我看看。”沈青青随手扯了块纱布把夺笋捏起来,四处梭巡一圈,却不见有其他虫子的踪迹,沉着脸向身后两人摇了摇头,“没发现毒虫。”
“那就是中毒了?”太后问。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司政在我们进来之前把虫子收走了。”
就在情况陷入僵局时,守在塌边的孔嬷嬷忽然出声道:“娘娘、顾大人,皇上醒了。”
屋内几人同时回头看向榻上的男人,皇上是醒了,但由于浑身溃烂得厉害,哪怕醒了也无法动弹,甚至连眼睛都只能眯个缝。
太后瞧着他努力睁眼的可怜模样,鼻子一酸,泪水顿时打湿了眼眶,刚开始还想责怪他几句,一张嘴却哽咽得说不出话,最后干脆捂住脸放声大哭。
皇上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她,嘴唇开合挤出一句话:“母后……您别哭……儿子没事。”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每说两个字就要喘口气,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里也跟着发酸。
顾嘉礼蹲到床前,不顾脏污拉住了他的手,“皇上,请听臣说,皇后和国师怀有不轨之心,为了保证您的安全,请您立刻下旨调兵守住承乾殿,禁止皇后与摘星阁的人出入,同时召臣入宫贴身侍疾。”
“具体原因待您情况有所好转臣自会和盘托出,现在,请您务必按臣说的做。”
太后匆忙擦去眼泪,哽咽着附和道:“听顾石头的,他是个好孩子,不会坑害你的。”
皇上眼珠上翻看看太后,又缓缓收回看看跪坐在床边、神情恳切的顾嘉礼,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但还是艰难地点了下头,轻声道:“好。”
得到皇帝的首肯,顾嘉礼立刻开始着手安排承乾殿的布防事宜,同时宣召了这几日为皇帝看病的所有御医。
安排好一切,他终于能如释重负地喘口气,一回头却见沈青青忧心忡忡地站在殿前眺望远方,眉眼间全无轻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