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悄悄咽了下口水,碰碰太后的胳膊肘,“吃吗?”
“吃!反正是死对头家的,不吃白不吃!”太后一撸袖子,气势汹汹地走到了饭桌旁。
沈青青立刻给两人发了筷子和馒头,“馒头就凉菜,想吃什么夹什么,不用客气。”
说完回头对府里的小厮道:“劳烦小哥到园子里叫一下孟琦云,告诉她再不回来夜里就让她跟鬼睡。”
小厮吸溜下口水,快步离开。
屋里太后吃着香辣爽口的凉拌菜,看着活泼聪明的小崽子和风光无限的贺氏,心里好像灌了两大桶酸醋,酸到冒泡。
吃到一半,她一个没忍住,握住了沈青青的手腕问:“孩子,你还缺娘吗?”
沈青青:“?”
这种东西怎么缺?
她还没回答,那边的贺氏先炸了,“赵土匪,你过不过分?抢完我孙子,还想抢我女儿!”
沈青青憋着笑回道:“娘娘,不好意思啊,我暂时好像不缺娘。”
太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想了想,有点不死心,又问:“那你缺祖母吗?实在不行哀家当你祖母也行,你跟雨儿可以各叫各的。”
这样一想,贺氏还要叫她声娘,赚大发了!
沈青青:“……”
这神奇的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赵土匪,今儿我非跟您拼个高低出来!”贺氏看出她的意图,气得连饭都不吃了,馒头一丢,袖子一撸,要跟她打架。
沈青青看看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架势,转头问孔嬷嬷:“她俩,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孔嬷嬷点头,“可不是嘛,娘娘的母亲跟贺夫人的母亲是手帕交,成亲有了孩子以后也经常约着一块喝茶赏花,所以娘娘和贺夫人打小就认识。”
“她们俩的性子啊,一个爱炫耀,一个又看不得人炫耀,常常因为抢东西扭打在一起。贺夫人呢,年纪比娘娘小了几岁,一直是落败的那个,一败就爱哭鼻子,所以得了个贺哭包的诨号。”
“娘娘呢,做事作风又太蛮横,得了个赵土匪的诨名。后来谁也没想到哭包嫁了个将军,成了有名的女将,土匪进了宫,当上了端庄有礼的娘娘……造化弄人啊。”
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竟然还能看到两人抢东西吵嘴打架的场面,感觉跟做梦一样。
“不过最后大家都苦尽甘来,过上了喜欢的生活,也算是圆满了。”沈青青补充一句。
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院里贺氏和太后还真打了起来,两人幼时都习过武,一招一式还挺像那回事,但到底年纪大了,身子骨没之前硬朗,尤其是太后长时间打马吊,疏于锻炼,一拳下去没打倒对手,先把自己的手腕打折了。
然后整个院子全都是她的惨叫声:“哀家的手啊!手断了还怎么打马吊啊!贺哭包,你赔哀家的手!”
原本要上前帮她检查伤势的贺氏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走了,这时候还惦记着马吊,看来是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