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柱将虎头鞋递给了沈青青,解释道:“这是我媳妇自己做的,不值啥钱,你可别嫌弃。”
沈青青还没说话,先被小露露给截胡了,小奶团欢欢喜喜地抱着虎头鞋,摇摇头道:“不嫌弃,露露喜欢。”
“喜欢就好。”宝柱憨厚地笑笑,转头又对沈青青道:“沈大师,道长他们都很挂念您,您要是有时间可以回樊越山看看。”
沈青青点头,“除陈纳新派现在怎么样了?”
“改名了,有人嫌弃这名字太长、听起来不够有气势,改成了震天派。”
沈青青:“……”
这名字的确有气势,就是有点过于接地气了。
但宝柱显然不这么认为,提起震天派,他是一脸骄傲,“这几年门派里招了好多厉害的人,名气也打出去了,时不时能接个大单子,大家都过得特别好,比我好。”
“你也不差啊。”沈青青为他加油打气,“好好干,多学点经验,过两年在别的地方开了分店,请你去做掌柜。”
“我还能当掌柜啊?”宝柱乐得不行,后面干起活来跟打了鸡血似的,来来回回跑得飞快。
最后一桌人点了个多人火锅套餐,齐瑞又另外点了两瓶梅子水。
等各式菜品端上桌,露露又轻车熟路地端着碗挤到了齐瑞身边,喊爷爷给她倒梅子水喝。
沈长鸢快他一步,先给小奶团倒一杯,再给自己倒一杯,然后一口闷掉,嚯,真酸。
比她这颗嫉妒的心都酸。
齐瑞将她皱眉的小表情看在眼里,又让店小二上了壶甜甜的荔枝膏水。
沈长鸢喝着甜水,嘴里是不酸了,心里却好像堵了块大石头,闷闷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在她的记忆里,齐瑞是个如雄鹰一般的少年,有能力、有手段,还有野心,这样的人是属于天空的。
而大齐的万里河山,就是他肆意翱翔的天空。
当年她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冒着随时会被拖出去砍头的风险说尽了难听话,成功逃离了那个吃人的囚笼。
如今出现在她面前的齐瑞好像换了个人。
他被削平了棱角与爪牙,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绵羊,眼神里都透着股温柔。
这样的齐瑞令她感到陌生和无所适从。
夜里回到小院,孟渊蹲守在灶前帮妻女烧水洗漱,齐瑞闲着没事做,也跟着他烧了一锅送到沈长鸢房里了。
沈长鸢望着那盆雾气缭绕的热水,整个人好像被烫了下,重重地吐了口气道:“齐瑞,我们聊聊吧。”
齐瑞自己拖了个板凳,往她对面一坐,“你想聊什么?”
沈长鸢的声音有些冷:“为什么要来找我?说实话。”
齐瑞对上她的眼睛,很久没说话,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