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舟回忆当日在裴侍郎所坐的花船上有很多黑箱子,那黑箱子里隐隐传来异动,如今想来里面装的就是孩子了!
穆乘舟转身拿起一盏茶,‘嘭’地摔在地上。
门外小厮一惊:“公子,你没事吧?”
穆乘舟故意不说话,等他开门进来查看。
小厮刚打开门锁,脖颈就被穆乘舟以臂弯勒住,喘不过气来。
“公子.....公子有话好说!”小厮涨红了脸。
穆乘舟威声道:“解药在哪?”
小厮瞧见榻上躺着的羊乐瑜,“小的们没有解药,都在陈庄主身上带着。”
话毕,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震的房子都颤了颤。
穆乘舟旋即将他砍晕,找了麻绳捆起来。
那声巨响的方向和锣声的方向来自同一处,应该是在湖边。穆乘舟分身乏术,虽然担心羊乐瑜的情况,但为了尽早找到解药,也只能先让她一个人在这等着。
他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打马往声源处奔去。
湖边乌烟瘴气,浓烈的火药味很是冲鼻。船只的残骸飘荡在湖面,几名孩童在湖水里扑腾。
陈庄主纵身跃进湖里,往年纪最小的孩子身边游,“娃娃别怕,来娘亲这!”
穆乘舟驻足在湖畔看着这一切,陈庄主逐个将落水的孩童接上岸,拧了拧淌水的衣裳。
船只无故爆炸,想当然是人为所致。陈庄主察觉到有外人闯入,眸光狠厉,朝烟雾处喊道:“来者何人?聚元庄的生意你们也敢碰?!”
火药浓雾渐淡,姜贲从雾中走来,单膝作礼,“让陛下受惊,是臣的过失。”
陈庄主霎时回眸,见到穆乘舟的那一刻凝起眉头,“木儿,我知道你不会老实待着,可没想到你行动这么迅速。”
穆乘舟与之对视,“庄主,你昧着良心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夜里不会噩梦缠身吗?”
陈庄主冷笑:“我一辈子都想要个孩子,但老天爷偏不如我意。现在我凭本事可以得到孩子,把他们卖给和我一样没有孩子的家庭,有什么错?”
她把孩童往身边揽,孩子们惶恐不安,黑如葡萄的眼睛眨呀眨。大些的孩子哭着找爹娘,小些的还不懂事,根本不清楚自己的人生发生了什么样的天翻地覆。
姜贲低沉道:“陛下,这女人疯魔了,臣该杀了她。”
“不急。”穆乘舟道:“告诉我,和你合作肮脏生意的还有什么人?被拐的孩子都去了何处?”
陈庄主昂首,答非所问:“木儿成了皇帝就忘了养母养育之恩,养母寒心啊!”
“闭嘴,你算朕哪门子养母!”穆乘舟暴喝一声:“朕的养母是庄妃,她温婉贤良,对朕呵护备至。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妄想挟天子令诸侯,也配做朕的养母!”
陈庄主搐了搐唇角,咬牙切齿:“终于亲耳听到你说出积攒的抱怨,可惜天不由人,你是成了尊贵显赫的帝王,但你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穆乘舟:“我正要提此事,把解药给朕。”
陈庄主冷哼:“不可能。”
姜贲暗暗抽刀。
陈庄主瞥向他的刀鞘,“怎么?想杀我?我死了你们更是拿不到解药。”
“不用你死,”穆乘舟反手抽出姜贲的刀,迅雷般跃到一名孩童身前,以刀尖抵住他的下颌,“陈庄主,你不给朕解药的话,这孩子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