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比不说,还让李澈恼火。
看着她想笑又不敢,一张面皮绷的紧紧,可眸子里却满是笑意的模样,李澈有了想抚额的冲动。
他重新回到凉亭石桌旁坐下,下意识的端起面前凉茶饮上一口,降降心底的火气,可一口饮完之后,却发现自己又拿了她的杯盏,不由又僵硬了一瞬。
秦婠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没看见。
李澈缓缓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这才放下杯盏开口道:“你起来吧。”
“谢殿下。”
秦婠起了身,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他开口。
李澈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放弃了在她面前维持自己温良谦恭的形象,开口说了正事:“侯府去了一个女子,号称乃是真正的侯府嫡女,而你不过是个农妇之女。孤可以实话告诉你,那女子乃是旁人派去侯府的,其实与侯府并不相干,你才是侯府的真嫡女。”
说到此处,他特意去看了秦婠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略略皱了皱眉:“你知道?”
他虽是疑问,可眼神里已是笃定。
两人有了先前的交锋,都已知晓对方真实的秉性,秦婠也不同他藏着掖着,左右她都是他手心里捏着的蚂蚱,是生是死也就是他动动手的事情。
于是她乖乖点了点头:“臣女知晓。”
这个答案虽是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李澈感到了讶异,出声问道:“你如何得知?”
秦婠便将那一套耳朵的理论说了一遍,只不过她说的不是柯蓝·道尔的福尔摩斯,只是说自己从一本杂书上看到的。
“但凡我有三分可能不是侯府嫡女,祖母即便再心疼我,也不会对尹婉柔是那般态度,我兄长秦旸,虽是有些迂腐,但自从被我质问之后,也多是向着我,为了我着想的。书中之说加上祖母和兄长的态度,臣女有八分笃定,尹婉柔与侯府无关。”
说到此处,秦婠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者母亲即便是因故在外生产,身边定有丫鬟婆子相随,又是如此重要的关头,岂会让一个农妇给换了孩子?”
然而李澈的重点似乎不在这,听完之后,他轻哼了一声:“你看的杂书还真不少。”
秦婠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这是在说她会昨日之事,也是从杂书上看来的,当下不由微微红了脸。
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就是被她撸了一发么?总比他自己动手来的强吧?
怎么还不过去了,逮着机会就要明里暗里奚落她?
李澈似乎也觉得旧事重提有失风度,转而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孤也不跟你绕圈子,孤要你,在兴安侯班师回朝之前,顺理成章的被赶出侯府。”
秦婠有些懵,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殿下说什么?”
李澈看着她,一双微冷的凤眸,满目正色:“孤在说,让你在兴安侯班师回朝之前,顺理成章的被赶出侯府。”
这回秦婠听清楚了,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他要自己被赶出侯府,而且还要顺理成章。
秦婠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