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之所以是贵女,除了血脉之外,更重要是后天的培养,那是见识、钱银以及平日里的耳濡目染,点点滴滴给堆砌出来的,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血脉便能胜过。
分明是十五的年纪,这妆容却像是个妇人,这般重要的日子,穿了一身轻挑的粉色,实在不伦不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经由这么一对比,方氏对秦婠更加满意,只恨不得立刻回府将黎寒给拎过来,当场就将婚事给定下才好。
尹婉柔敏锐的察觉到了方氏对她的不喜,她低了头拧紧了手中的帕子,不停的告诫自己忍耐。
她如今越是被孤立越是可怜,于她而言越有好处,待京城的贵女们来了,让她们好好瞧瞧自己处境,今日她定要坐实了秦婠骄纵跋扈不能容人的名声!
尹婉柔并没有等太久,陆陆续续有贵女上门了。
第一个来的,是新宁伯府的嫡女,也是秦婠的死对头沈欣。
与沈欣一道来的,还有她的二哥,新宁伯府的二少爷沈洋。
秦婠与沈欣是死对头,可沈洋与秦旸却是好友。
今日是秦婠与尹婉柔的?礼,秦旸身为大哥必须得在场,可他一个男子总不能同一帮贵女在一处,故而他也邀了几个好友,沈洋便是其中之一。
沈欣与沈洋来了,秦婠和秦旸自然要去迎客,秦旸看了一眼,低头垂眸,显得格外落寞与孤寂的尹婉柔,想了想道:“柔妹妹也一道前去吧。”
尹婉柔听得这话,面上一喜,可很快又变成了落寞之色,她有些瑟缩的看了一眼秦婠,对秦旸道:“这……这是不是不太好?来的都是婠儿妹妹的好友,我若是去了……”
“没什么不好的。”秦旸打断了她的话:“今日来的都是京城的贵女,你迟早也是要结识的。”
听了这话,尹婉柔抬眸看向秦婠,面上有着几分期待也有着几分小心:“婠儿妹妹,可以么?”
她那模样,好似被秦婠欺负怕了一般。
她这声询问,秦婠若是同意,便坐实了尹婉柔仰她鼻息之事,若不是不同意,更是跋扈欺压与她。
这话,直接就将秦婠摆在了进退两难之地。
殷老夫人闻言当即就皱了眉,就连梁老夫人和方氏,也是皱眉看着尹婉柔。
秦婠倒是神色如常,若是尹婉柔不使幺蛾子,反而奇怪。
她淡淡道:“人虽是我邀来的,可她们与谁交好,却并非由我做主,腿长在你身上,你若愿意与她们相交前去便是,你若不愿留下亦可,我既做不了她们的主,亦做不了你的主,问我又有何用?”
一番话,便将尹婉柔扣的帽子,甩的干干净净,还反倒说了尹婉柔一通。
尹婉柔拧了拧手中的帕子,依旧是那副被欺压惯了的模样,她起身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期期艾艾道:“婠儿妹妹都这般说了,那……那我也一道去吧。”
若不是方氏与梁老夫人在场,秦婠定要讥讽尹婉柔几句,可眼下她不愿在方氏和梁老夫人面前,落了个刻薄的印象,只看了尹婉柔一眼,便抬脚出了门。
她们与秦旸一走,殷老夫人就气恼的对梁老夫人道:“瞧见没,这就是个惯会做戏的主!我那孙子,也是拎不清的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