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听得他的话,略略皱了皱眉:“为何不见过太子妃?”
驿丞听得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连忙又叩首道:“小吏叩见太子妃娘娘。”
听得这话,李澈这才满意:“起来吧,二皇子在何处?”
驿丞起身都没来的急,便连忙回禀:“二皇子在二楼天字号养伤,小吏这就为殿下和娘娘引路。”
“不必了。”李澈摆了摆手:“孤与娘娘前去便是。”
进了驿站,依旧有黑衣人守卫,众人瞧见李澈纷纷行礼,李澈一一对他们点头回应,还对他们道了一声:“诸位辛苦。”
黑衣人们顿时一凛,也不曾回话,只齐齐抱拳躬身行礼。
秦婠看着他们的模样,不由就想起,昨日李澈同她说的,他派去的人伤亡惨重的话来。
心头不由有些沉重,这些人想必就是袭击的幸存者了。
这些人虽不是将士,可干的也是保家卫国之事,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就像这山,有阳面必然就有阴面,父亲麾下的将士们,战死沙场好歹还能得个名声,可他们这些人,有些死了,怕是连光明正大的下葬都不能。
所以说,这世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就如同前世,那些不能为大众所知的英雄们。
秦婠穿越来的时候,胸无大志,只想当个咸鱼图个安稳的小日子,可随着她越来越融入这个社会,随着她身份的转变,她的想法也在变化。
比如此刻,她就忽然意识到,自己太子妃的身份,不仅仅意味着她是李澈的妻,或许,她应该更加积极主动的去为这个国家,为众人做些什么,而不是仅仅守着她的一亩三分地,看着她的海棠坊。
先前的她,总归还是格局太小了。
这般想来,当初在县城之时,李澈曾说,跪在他脚下的,亦会跪在她的脚下,这话不仅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责任。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李翰门前,门半掩着,李澈正要伸手推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略略侧身将秦婠挡在身后,这才推开门。
但他却没有进去,而是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瞧着里间衣衫大开的李翰冷声道:“穿好!”
李澈坐在床上,腹部缠着绷带,手里正捧着书一本书看着。
他会武,自然听见了外间的动静,知晓李澈来了。
故而听得李澈的话,他皱了皱眉,放下书本道:“天这般热,我的伤口也不能总是闷着,皇兄未免也太……”
话说到一半,忽然瞧见了一片红色的衣角。
李翰身子瞬间一僵,手忙脚乱的将衣衫裹好,略有些羞恼道:“你怎的将她给带来了!”
李澈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模样,冷声道:“孤与她本就是夫妻一体,孤在哪她自然在哪。”
听得这话,正在系扣子的李翰,手就是一顿,他皱了皱眉:“你也不必这般时时刻刻的提醒我。”
秦婠站在李澈身后,听得他兄弟二人你来我往,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着存在感。
见李翰衣衫穿好,李澈这才抬脚朝里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