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失败,她必定要陪葬。
若是成功,西凉皇族也绝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大胤的女人为后,最终的结果肯定是,为他找一个对巩固皇权有益的女人。
或许将来,她会像魏府那些妾室一般,孩子性命受到威胁,甚至根本不会有生育的机会,更甚者,或许将来她色衰爱弛,只会落得一个孤独终老客死他乡的下场。
可……
那又如何呢?
最起码,此刻、现在,她愿意与眼前这个男人厮守!
她不傻,在得知他与太子殿下有交易的时候,就明白,自己这条命是他救下的。
所以,她有什么可怕的,如果没有眼前这个男人,她明日午时就该和父亲母亲一样,被斩首示众了。
她的命本就是他救下的,即便将来还给他又何妨?!
眼前的萧君仍在低低喃喃,魏云忽然抬眸,眸色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萧君,你敢娶,我就敢嫁。”
主屋内,秦婠也在和李澈用饭。
她一点也不饿,肚子里被塞了满满的瓜子花生点心,哦对,还有半壶冰镇酸梅汤。
秦婠一点一点戳着碗里的饭,等着李澈用完。
李澈看出她的无聊来,摒弃了礼仪,开口问道:“婠儿为何会同孤说,要让孤换个名目处置魏辉?”
秦婠挑了挑眉:“也不为什么,原因有二,其一殿下刚刚赈灾回来,所到之处百姓叩首相送,如果这时候,仅仅因为魏辉拆了我的信,你就一怒之下株连三族,那先前赈灾好不容易建立的民望和揽来的民心就得失了大半,着实得不偿失。”
是的,即便是谋判之罪,也是有大有小。
私拆太子妃信件,确实可以归纳到谋判之事上,可与通敌叛国,叛君乃是两码事。
李澈仁义名声在外,若是忽然做出因为两封信,就灭了人满门的事情来,定然会遭人诟病。
李澈闻言,不置可否的问道:“其二呢?”
“其二是因为萧君。”
秦婠戳了戳碗里滑不溜丢的鱼丸,淡淡道:“若是魏辉以谋叛罪论处,那魏家最少满门都得抄斩,可你与萧君有了协议,萧君对魏云又有情,不管这情是多是少,如果你二话不说,就把魏云给斩了,他即便嘴上不说,与你也定有龃龉。“
“退一步来说,即便你要私下将魏云放了,那也得找个身形差不多的死囚来代替,着实太过麻烦。”
“确实如此。”李澈笑了笑,看着秦婠道:“孤还以为,婠儿仅仅是不忍心罢了。”
“不忍心那是肯定的。”
秦婠放弃跟丸子搏斗了,她放下筷子看着李澈道:“在我看来,魏云是无辜的,魏府那些仆从奴婢也大都是无辜的,既然我遇到了,若是能救自然救下最好,若是不能也就罢了。”
李澈听得这话有些讶异,正要开口相问,秦婠却先一步给了他答案。
“我早就说过,我不懂朝堂之事,但我信你。信你不是草菅人命之人,否则你不会为了秦地如此辛劳,也不会因为秦地百姓叩首相送而动容。”
“你若要灭人满门,那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没有神机妙算能助你一臂之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你惹麻烦。”?
尽管,在她看来株连是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