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公想了想确实如此,他皱着眉头道:“这般说来,此举并非是李澈所为,而是太子妃秦婠?”
“你还不算太笨。”
陆子昂笑了笑:“这般妇人之仁,除了那个颇有想法的太子妃,也不会有旁人了。”
这世间也唯有陆子昂会说陆国公蠢笨了。
陆国公也已经习以为常,闻言之后皱眉道:“如今暗桩被拔,想要知晓李澈的动向就更难了。”
“不难。”陆子昂的美目微挑,唇边带笑淡淡道:“人被清理出来,再安插进去便是,韩愈最近不是在忙着,帮李澈找能工巧匠么?”
陆国公闻言有些不以为然:“他寻能工巧匠不过是为了讨承德帝欢心,亦或是讨他那妇人欢喜罢了,即便臣寻得能工巧匠安插进去,又能如何?”
陆子昂闻言看了他一眼,美目之中满满的都是嫌弃。
他淡淡道:“陆卿,你知道你为何会一步步落了下成么?”
陆国公闻言没有答话,只默默低了头。
陆子昂坐直了身子,收了懒散模样,看着他正色道:“正是因为你太过小瞧了李澈,也太过小瞧了他那个太子妃,秦地瘟疫之事,难道还不能让你警醒?!”
陆国公闻言,当即抱拳行礼,恭声道:“臣知错。”
听得这话,陆子昂收了面上冷色,淡淡开口道:“承德帝喜爱奇伎淫巧之物已不是一年两年,你何曾见过李澈为了讨好承德帝,呈上过一件稀奇精巧之物?”
“至于你说的,他是为了讨好他那个太子妃,那就更不可能了,若是他当真如此色令智昏,你与本殿下又岂会到了如今这般被动的地步?”
陆国公被他训斥的低了头,恭声道:“那依殿下之见,他这是为何?”
“不知。”
陆子昂答的十分果断:“正是因为不知,故而本殿下才好奇,想要亲自去看看。”
听到亲自两个字,陆国公猛然抬起头来,急忙道:“不可!李澈身边的韩愈,对易容之术尤为精通,殿下若要前去,必定要已真面目示人,殿下怎能以身涉险?”
听得这话,陆子昂轻嗤了一声:“本殿下不过是去探上一探罢了,再者,这陆国公府内,除了你与你那夫人,何人见过本殿下的真面目?还是说,你担心王玉刚?”
“王玉刚绝不会背叛殿下。”
陆国公闻言立刻道:“臣只是担心,殿下暴露了真面目,往后会对行事不利。”
陆子昂闻言忽然沉寂了下来,他转眸看向窗外天上的那几颗点点繁星,幽幽道:“我有一种预感,若是此次我们不能渗入那些能工巧匠之中,我们怕是没有以后了。”
陆国公还欲再劝,毕竟有韩愈在,就意味着陆子昂必须以真面目示人,往后若是事成,亦或是需要国公世子出面的场景,陆子昂必定被识破。
若是不想被识破,那就得寻人顶了陆国公世子的身份。
这对他们的计划,大为不利。
可陆子昂似乎心意已决,他收回目光,看向陆国公道:“按我说的去做,一个月后,我要看到韩愈寻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