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芸娘看过之后,秦婠的葵水第二日便来了。
李澈也恢复了上朝,只是依旧对陆国公避而不见,每每退朝直接从朝堂前走过,连个堵人的机会都没留。
陆国公被他连着躲了几日,终究还是耐不住,守在了宫门前。
李澈知晓避无可避,便干脆主动迎了上去。
陆国公朝他抱拳行了一礼,开门见山道:“臣向殿下请罪。”
李澈掀了掀眼皮看他,淡淡道:“国公爷乃是朝廷的肱骨大臣,好端端的为何请罪?”
陆国公行礼道:“老臣是替犬子向殿下请罪,犬子无状,听闻殿下在寻找能工巧匠,一时顽劣,竟假冒了天工阁阁主,还望殿下看在他不曾犯下大错的份上,饶他一次。允老臣接他回府。”
李澈皱了皱眉,面上似有不解:“拒孤所知,国公的世子素有心疾,怎的会外出还假冒天工阁阁主?”
呵,有没有心疾,他还能不知道?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陆国公也不与他打太极,直言道:“犬子并无心疾,只是性子顽劣自幼便爱到处惹祸,臣便将他关在府中严加教导,对外谎称有心疾罢了。”
李澈闻言点了点头:“陆国公所虑甚是,顽劣之徒,确实该好好关在府中,莫要让他出来闯祸才是。”
听得这话,陆国公咬了咬牙,然而如今他身处劣势,也只得点头应声道:“殿下所言甚至,小儿顽劣,还望殿下能够将小儿交还与臣,臣定严加教导。”
李澈闻言,面露疑惑:“国公爷口口声声说,国公世子在孤手中,可孤却并未见过世子,归还二字从何谈起?”
“殿下说笑了。”
陆国公皮笑肉不笑的直直看着李澈:“小儿身边有一贴身侍从,亲眼所见是殿下带走了小儿。”
“区区一个侍从说的话,国公爷也信?”李澈淡淡的看着他道:“许是他弄丢了主子,心中害怕,故而随意寻了孤当了替罪羊罢了。”
陆国公闻言面色陡然一冷,先前的恭敬姿态也全然消失无踪。
他冷冷的看着李澈道:“老臣膝下只有一子,此子虽然顽劣,但对老臣而言,此子无疑是老臣的命根,殿下若是看见还是及早归还的好,否则护犊情深,老臣也无法预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话,明晃晃的就是威胁了。
李澈闻言神色不动,只淡淡点头道:“陆国公对世子如此重视,倒是另孤刮目相看,国公爷放心,孤若是瞧见了世子,定会劝其早日归府的。”
听得这话,陆国公的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是么?那就有劳殿下了!”
“无妨。”李澈摆了摆手:“举手之劳。”
陆国公冷了眉眼,侧过身:“老臣恭送殿下。”
李澈上了马车,面上的淡色渐渐被寒霜取代,小全子在一旁冷哼道:“什么玩意,竟敢威胁殿下!殿下就是不交人又如何?左右那人在殿下手中,陆老贼就算想做什么,也是投鼠忌器!”
李澈闻言冷声道:“他能做的事情很多,此人心狠手辣,难保不会起了鱼死网破的心思,再者,孤还犯不着为了一个陆子昂,拿天下百姓作赌。”
小全子闻言犯了愁:“那殿下就这么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