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安,虽是朝朝暮暮安乐祥和之意,可这两个字一出,谁都知道是招安之意。
三个公主,陆陆续续从宫中出嫁,最后一个嫁的武安公主李雪茹,众人去国公府恭贺之时,在女宾之中看到了曾经的陆家三房夫人,同太子妃说话。
虽是看到了,可所有人都默契的当做不识,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武安公主同秦国公世子的婚礼办的很是盛大,沈欣坐在秦婠旁边,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她喝多了之后,也不耍酒疯,就抱着秦婠诉苦,说她年纪一大把了,为什么人人都嫁出去了,就她嫁不出去!
是不是她不够好,是不是她太凶了。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新宁伯府的夫人一个劲的同秦婠告罪。
秦婠连忙道:“无妨,说到底是本宫疏忽了,本宫留意着些,争取早日为她相看个好人家。”
听得这话,一直抱着她的沈欣忽然抬起头来:“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为我负责!”
秦婠无奈点头:“好好好,你放心吧。你先下去休息,我这就去替你看看!”
沈欣心满意足的跟着秦国公府的丫鬟下去休息了,她虽然醉了,倒也走的端正,秦婠和新宁伯府的夫人这才送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半个时辰之后,丫鬟匆匆来报,说是沈欣和叶骞打起来了!
秦婠听得这话都懵了,一个男宾一个女眷,是怎么遇到一块儿还打起来的?
她匆匆去看,才知道傅墨今日心情不好,饮了不少酒,自己饮酒倒也罢了,还非要拉着叶骞陪他饮酒。
叶骞酒量极差,三杯下肚就醉了,他醉了也不骂人也不打闹,就练他的叶家刀法。
扶着他下去休息的仆人无奈,只得待他去了演武场,让他练个够,可没想到,本该去休息的沈欣,却中途改了主意,要散步醒酒,散着散着就来到了演武场。
因着叶骞喜穿黑衣,加上他在练武,最熏熏的沈欣竟然将他当成了贼人,冲上前去就是一阵暴打!
可怜的叶骞是个老实孩子,即便喝醉了也知道不能打女人,所以只愣愣的站在原地,挨揍。
秦婠去的时候,沈欣已经将人压在了身下,坐在叶骞的腹部,拳头还一个劲的往叶骞那张俊脸上招呼:“大胆贼人!竟然敢来秦国公府放肆,看本小姐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秦婠正欲吩咐紫嫣和青衣将沈欣拉开,就见忍无可忍的叶骞,忽然一个翻身,将暴走的沈欣压在了身下,两只手死死按着沈欣依旧蠢蠢欲动的手腕,恼声道:“你再这般不讲理,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欣怒了:“呸!大胆小贼,我还怕你不成!”
醉酒的叶骞脑子反应有点慢,只觉得身下这女子实在嚣张的过分,可他双手按着她的手,身子又压着她,两腿还死死压住了她乱动的腿,实在没有手脚去惩罚这个嚣张的女子了!
他脑子一抽,张嘴就去咬。
秦婠:……
得,她感觉自己不用费心思给沈欣相看了。
兵荒马乱的一天结束之后,酒醒后的叶骞在新赐下的将军府枯坐了一天,第二日,亲自上了新宁伯府的门。
沈欣和叶骞的婚事很快就定下了,秦婠亲自给她送添妆的时候,瞧着她一脸扭捏,却眉目含春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所以说啊,这婚事其实急不得,即便他出现的晚了些,可他终究会出现的。”
沈欣和叶骞闪婚之后没多久,承德帝忽然不能动了。
他将李澈唤到了床前,低声道:“父皇我风流了一辈子,走的时候,自然也希望不要那么狼狈,你让洪太医给朕开药,让朕舒舒坦坦的去吧。”
李澈的手一抖,过了许久,才哑声道了一声:“好。”
承德三十七年,承德帝薨,太子李澈继位,拉开了大胤称霸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