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
其实就是刑志国在交代后事,交代自己的后事。
换言之。
刑志国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心来执行这一次敢死任务,否则他不会这么说,这么安排。
“团长。”二狗子的语气,有些哽咽,他听出了刑志国话语中的那股子决死的死志。
“老子不是团长,老子是副团长,你别给老子戴这个高帽子,也别他娘的哭了,有毛哭的,你听着,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四营三连连长,及四营代理副营长,别的不管,一定给我把四营重新建立起来。”刑志国好似李云龙附体,环视着他留下的二三十人,“你们就是我刑志国为四营留下的火种,你们肩膀上面的担子很重,记着,一定要重建四营。”
说罢。
刑志国也没有理会那些人,招呼一队和二队的战士们行动了起来,大家伙依着刑志国的交代,一个个的滑落到悬崖底部。
刑志国又把路线大致的说了一遍,带着大伙悄无声息地出发。
一行人穿过公路,到了河沟边上,顺着干涸,但却还有些水的河沟子,就朝鬼子这边摸过来。
一边走,一边将心提到了半空。
唯恐不小心发出动静,坏了本次突袭。
一步。
两步。
三步。
一百步。
刑志国领着头走在最前面,好不容易找到鬼子帐篷边上的地方,招呼大伙小心翼翼地顺着渠子往鬼子宿营地里匍匐过去,同时把几个战士布防在河床边上,两挺机枪架好,准备掩护。
这会儿就到了二更天。
二更天,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也是睡得最香的时刻。
帐篷外面的鬼子哨兵,也是两眼皮打架,呵欠连天,听着后面有动静,还没来的及回身,一根炮车轱辘上的铁棒就居高临下,还带着一丝呼啸风声的砸过来,头盖骨喀嚓一声就裂了,脑糨子喷了刑志国一身。
刑志国也不嫌弃脏,在死去鬼子倒地的瞬间,忙用手扶住了鬼子的尸体,轻轻的将其放在了地下。
鬼子的哨兵,得静悄悄的解决,不能发出这个动静,要不然就惊动了鬼子。
还真是静悄悄的解决了鬼子哨兵。
跟在刑志国身后的蔡水根,拎着手里的刺刀,朝着鬼子的后心捅了进去,另一只手在刺刀捅进鬼子躯体的瞬间,麻溜的捂在了鬼子的嘴巴上面,令鬼子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鬼子嘴被捂上了,挣扎着身子往下出溜,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死翘翘了。
蔡水根唯恐鬼子装死,在鬼子死去后,又在躯体上面补了两刀。
刑志国有些嫌弃,小声道:“用刺刀多麻烦,你看看我,一棒子就把鬼子给敲死了,你还的补刀。”
蔡水根没有回答,而是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咧嘴笑了笑,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意思很明显。
我蔡水根杀了一个鬼子。
刑志国指了指自己脚下的无头鬼子尸体,算是回应了蔡水根的挑衅。
之后刑志国支着耳朵听,鬼子防区里没什么动静,朝着蔡水根指了指东南角的方向,那是鬼子补给品存放地,完了又指了指自己,且把手指向了西北方向。
刑志国的意思,是蔡水根带着二队,朝东南角开始祸祸鬼子,他刑志国带着一队战士,从西北方向攻击。
两队敢死队员各自分开,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朝着鬼子宿营地杀去。
五十个敢死队员,人人都把他们手上的这个燃烧瓶给点着了,随即就把手上的燃烧瓶给扔到鬼子的帐篷上。
酒精与帐篷接触的瞬间,帐篷迅速被酒精浸透,继而被点燃。
刹那之间。
鬼子的宿营地就热闹了,一队就绕着鬼子的几个帐篷扔手榴弹和燃烧瓶,二队就去烧鬼子的补给点的物资,一个雨布里面装着几十瓶子白酒也被拧开了扔到补给点上面。
冲天的火光,在静寂的夜幕中,分外的显眼。
睡在帐篷中的鬼子不提,就说那些没睡的鬼子岗哨,见帐篷起火,就晓得有人偷袭,忙开枪示警。
枪声。
是这么的刺耳。
惊醒了帐篷里的鬼子,有些鬼子光着身子就端着枪冲出来,一看着自个的帐篷都被点着了,也被弄的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