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那得看你们指的是哪方面,要说纯粹看得见摸得着的经济收入,这两年也许会有影响,但你们乡镇数千人在昌达集团上班,每年的工资收入有多少?这对改变村民的经济状况又有多大作用?这些账你们算过没有?作为一级政府机构,希望你们看问题要全面,不要只盯着自己碗里那点菜。北部山区的脱贫致富主要针对几万村民,乡镇一级有政府财政兜底,显然不是县里关心的重点。”刘副县长对四位乡镇领导的担忧不以为然。
“可是我们乡镇的经费很紧张,不怕刘县长笑话,如果缺少了昌达集团归于乡镇的那部分税费,我们连一般的招待费都没有。”乡镇领导们面色凝重。
“我就不明白了,在整个富源县,条件最差的应该是金寨乡,他们都没有提出这些困难,你们两个乡镇的条件原本更好一些,怎么遇到的困难更多了?”刘副县长困惑不解。
“刘县长,你还说金寨乡条件最差呢,人家早已是鸟枪换炮了,现在我们两个乡镇才是富源县条件最差的。”
“你们说的也太玄乎了吧?金寨乡怎么一下子就鸟枪换炮了?难道金寨乡地底下发现了金矿?那么大的事,外面也没听说呀!”刘副县长打趣道。
“虽然地底下没有发现金矿,但人家地面上却有一座几千人的工厂,那跟一座金矿也差不多。”
“你们也太危言耸听了,金寨乡不就有一座两千来人的工厂吗?条件怎么一下子就超过你们两个乡镇了?”
“刘县长,看来你对下面的情况还是不够了解,那座工厂占地二百来亩,因为工厂属于工业企业,那二百亩土地的租赁费是不能减免的,金寨乡在这一块每年会有一笔收入,另外,工厂在他们的地盘上,两千来人的消费,带动当地的商业、餐饮、农副产品等行业的发展,无形中使金寨乡的经济
收入得到了增加。”
刘副县长点了点头,“有道理,要不南方及东南沿海那些经济发达地区,同时也是工业发达地区。有工业,就能聚集人气,有了人气,就能带动当地各行各业的发展,各行各业发展了,地方经济自然也就发展了。说了半天,今天你们找我,除了对税费的减免有意见,还有别的什么要说的吗?”
“知道领导的时间宝贵,我们也不好意思长时间打扰。这么说吧,昌达集团税费减免是县里决定的,对于促进北部山区农业项目的往前发展确实也有重要意义,另外,也不可能要求昌达集团在我们两个乡镇再建两座工厂。我们的意思,刘县长你跟关云天很熟悉,能否找机会跟他说说,请他帮助源水镇和临山镇想想办法,也为我们两个乡镇增加点经济收入?”
也许他们自己都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三位男士羞于启齿,而是让源水镇的黄镇长把话说出来。
刘副县长没有马上搭话,而是笑着摇了摇头,过了一两分钟才说道:“我也在基层待过,经济上的捉襟见肘确实日子不好过,你们的处境我很理解,但经济条件的改善不是一日之功,需要从长计议,你们让我找关云天,厚着脸皮,舍下我这老脸,话我倒是可以说,不过我都难以想象他能给你们想出什么办法。”
“刘县长,要不我们做东,你出面邀请关云天吃饭,咱们在酒桌上当面向他提出请求。”临山镇的孙书记道。
“基层财政那么困难,请他吃饭就免了,再说,关云天也不在乎一顿饭,关键是他怎么能帮到你们?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刘副县长认为这件事有点荒唐。
事后,在一次跟关云天的接触中,刘副县长委婉地跟他提出了这个请求。因为在刘副县长的极力主导下,昌达集团农业项目的税费减免得以落实,下一年度项目完全可以实现盈利,关云天从心里非常感激刘副县长对昌达集团的支持,所以,这个近乎无理的请求从刘副县长嘴里说出来,关云天并未感到惊讶或反感,而是答应有机会可以考虑。
金寨乡的核桃去皮脱壳加工厂已经正常运转了一年多,虽然工厂占地二百亩,但生产车间、仓储和办公生活区所占的面积只有七八十亩,其余一百二三十亩厂区,都用做了核桃壳的堆放场地,现在,堆积如山的核桃壳越攒越多,随着生产的继续,这些下脚料要是不做处理,厂区将无处堆放。
杨文瑞把情况向集团公司做了汇报,关云天得知后也很着急,他跟农科院和轻工设计院的专家探讨核桃壳的综合利用问题,专家们给出了几个方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这些下脚料分给村民做生火煮饭的燃料。
“这个方法虽然简单,实施起来却不一定如想象中那么顺利,因为很多人嫌麻烦,不一定愿意接受。另外,下脚料具有潜在经济价值,如果无偿分给村民做燃料,常年积累起来,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经济效益。”专家们分析道。
“从经济和技术的角度考虑,你们认为有没有一种最佳利用方案?”关云天对这个问题重视起来了。
“当然有,但这些下脚料需要经过一番加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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