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了对方的来头,关云天让老薛回公司总部商量对策。在公司的小会议室,除了关云天和薛建清,还有昌达集团以赵律师为首的三名常年法律顾问。
“赵律师,你对对方的诉讼怎么看?”关云天首先说话,他想知道法律方面的专业人士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在来开会之前,我们三个事先对这次诉讼交流过看法,我们一致认为,这不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件,对昌达集团构不成什么危害。在我们看来,这是对方在不了解昌达集团的情况下,仗着他们有点经济实力,做出的一次虚张声势之举。”赵律师道。
“哦,你能再分析的具体一点吗?”老薛道。
“他们的诉状里只有一项内容,也就是诉昌达地产公司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迁走他们家的祖坟,而这项内容完全不是事实!咱们既有人证又有物证,反倒是原告方,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他们根本举不出反证。所以,我认为咱们这边很容易应诉。”赵律师解释道。
另外两位律师补充道:“原告的诉讼请求有三条,第一二条,关于一百万精神抚慰金和在媒体上公开道歉,我们认为这完全是无稽之谈,这件事又没对他们的名声造成任何不良影响,何来精神损失,哪里用得着精神抚慰和在媒体上道歉?这只不过是对方的一厢情愿罢了,法庭肯定不会支持。只有第三条,也就是帮助对方找到他家祖坟的迁往地点,即使不通过法院,于情于理,从人道的角度考虑,咱们公司也应该这么做。”
“如果真上法庭,你们估计咱们的赢面有多大?”关云天试探问道。
“百分之九十八。”赵律师答道。
“既然咱们有充足的理由和充分的证据,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关云天道。
“关总,百分之百的保票谁也不敢打,现实生活中,出人意料的逆袭事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另一位律师解释道。
关云天想的比较多,他试图跟三位律师探讨可能出现的意外,“就这个案子而言,对方要想成功逆袭,你们觉得他会采用什么手段?”
“其实也没有什么新花招,不外乎用非正当手段收买法官。”
“他用这种手段在别的对手身上也许管用,想以此对付昌达集团,那他打错了主意!现在提倡司法公正和透明,我相信法官们的法制意识都很强,另外,杨氏兄弟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目空一切了,那只能说明他是坐井观天,没见过世面。”关云天道。
三位律师不住地点头称是。
“赵律师,你们三位放开手脚去操作,需要公司怎么配合,随时告知,原则就是把事情办好,把给昌达集团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另外,对方委托的是华源市的律师事务所,你们身处县城,对此有没有压力?如果觉得有必要,赵律师还记得京城那位王大律师吗?咱们可以花钱把他请来帮忙。”关云天道。
“那倒用不着,虽然对方的代理人是市里的律所,但这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相信法官会秉公断案。再说,我们虽然身处县城,这些年涉及外地的官司也没少打,不缺这方面经验。”
老薛点点头,“三位律师信心十足,我们很欣慰,办案过程中如果需要配合,公司将会竭尽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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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三位律师对案情进行分析,发现这种民事纠纷案件,既可以由案发地人民法院管辖,也可以由被告所在地人民法院管辖,“要不咱们申请将案件转到富源县人民法院审理?”赵律师的同事提议道。
“嗯,在本地审理确实能省去好多麻烦,不过就怕原告不同意啊!我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这种可能吧。”赵律师担心道。
在跟关云天和老薛见面后的第二天,赵律师拜访了县法院民事审判庭庭长,他想咨询案件转移的可能性。
在赵律师下海开办律师事务所以前,他和民庭庭长是同事,他们都在法院的同一个科室,这位庭长当时是副科长,老赵是骨干科员,两人关系还算不错。自从老赵下海做了律师,每当接手新的案子,他都主动征求这位老领导的看法,这位老领导当了民庭庭长后,俨然成了老赵的顾问。
见面后,没等赵律师说话,民庭庭长先问道:“怎么,又接到新的案子了?”
“是我们那个服务单位的案子,涉及征用土地上的一桩民事纠纷。”
“你是说昌达集团的案子吧?没事,他们起码不差钱,不过民事纠纷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
“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案情并不复杂,起诉地点在华源市新城区法院,根据案件性质,我想申请将其转移到咱们县法院管辖,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随后,赵律师将大致案情说了一遍。
“从案件性质判断,你们可以申请将案子转到富源县法院管辖,但是,如果被告和其代理人坚决反对,法院就不会同意你们的请求。其实,只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在哪儿管辖都无所谓。”
“昌达集团的领导担心遭暗算,被逆袭,转到你们这里管辖,不是心里更有底嘛。”
“这种担心可以理解,但现在谁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了,对于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案件,没人敢在其中做手脚。案子现在的管辖单位是华源市新城区法院吗?我有个同学好像在那里当副院长,但有好长时间没跟他联系了,不十分确定。”
赵律师对此如获至宝,“是吗?你快核实一下,要是他还在那里当副院长,那就太好了!”
民庭庭长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好久不见了,现在在哪儿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