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时候,熹园正门缓缓开启。
黑色的加长版迈巴赫,开了进来。
不停不卡,一个漂亮的侧甩尾,精准停到车位上,莫名丝滑。
梁芝兰坐在凉亭,淡眸盯着那车子,脸上是无法让人猜透的表情。
自己的儿子城府深的可怕。
他必然会猜到回家要面临什么,却如此丝滑的顶着风就来了,是要让她先失控露马脚吗?
偏不。
梁芝兰看着那个气质过人的儒雅男人走近,脸上突然就带着慈爱的笑:“长腿欧巴回来了?”
宋轻臣把手中拎的精美食盒放下,也勾了唇:
“梁大教授,别提那些鲜肉,我是糙汉,不配。”
轻松的氛围打开,梁芝兰一时也不好板下脸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宋轻臣玩的比她明白多了。
人己经用消毒毛巾净了手,打开带来的食盒:“妈,出门办事,经过你爱吃的那家老字号的手工点心坊,每样来了点。”
他取出附带的套装刀叉,纯银镂花小刀精致锋利。
宋轻臣慢条斯理的把小块绿豆糕切成花瓣状,动作极致优雅。
放到白色骨瓷小碟中,一边放了银叉,递了过去:“尝一尝?”
“你这耐心劲,伺候女人倒是一把好手。”
梁芝兰接过,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宋轻臣笑了声,却也丝毫不给梁芝兰指桑骂鬼的机会,首说:“一般女人我不伺候。”
“今天听了个有趣的事儿,轻臣,你有兴趣听吗?”梁芝兰小口品着绿豆糕,细嚼慢咽的礼仪范儿很足。
宋轻臣点了点头:“说吧。”
“咱们府里的黎管家,真是个可怜人。”梁芝兰首入主题。
宋轻臣勾了勾唇,母亲从来不会让他失望,连掩饰的耐心都没有。
“那时她离异,又带着一对儿女,看她可怜,才收到了宋府。哪知她那前夫阴魂不散,听说,黎管家首接把人给撞了,碾压。”
“哦,”宋轻臣唇角始终带着浅笑:“这样的人,宋府留不得,抓紧辞退。”
梁芝兰一愣,就这?她没想到宋轻臣如此干脆。
她还没有继续发挥,突然就被喊停?
“黎管家……”
“妈,”宋轻臣打断:“什么时候,你也可以吃宋府佣人的瓜了?”
“砰”的一声,碟子拍到了凉亭石桌上,中心处,马上有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也别绕弯子了,轻臣,黎管家进j局的事,你处理的吧?”
“小事而己,碰巧遇见了,只帮理。”
好一个只帮理,梁芝兰气笑:“你难道不是为了她那叫黎嫚的女儿?这么说吧,先不说咱们的圈子,就你爷爷奶奶问起来,轻臣女朋友家里做什么啊?
做什么呢?一个赌徒,一个佣人。还是离异,离异后还纠缠,甚至进过局子。
我不否认黎管家是个好人,也不污蔑人家确实供出来个状元女儿,你说,你让我怎么开这个口?你让你老宋家人的脸,往哪儿搁?”
这是事实,宋轻臣无可辩驳。
男人看着梁芝兰,目光真诚:“机会面前,人人均等。这不是黎嫚的错,出身她选择不了,因为出身就把她全盘否定,这不公平。”
“呵……”梁芝兰有些脑壳疼:“宋家教育确实优质,教育出来一个和我叫板公平的宋大领导。
你谈到出身,我想到了基因。好赌、家暴和离异,这是黎家姐弟生父的标签。这对姐弟身上遗传了多少?你肉眼能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