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似看着眼前十几人,都是刚抓到的煽风点火的人。
“说!你们受了谁的指使?”岑猛得了赵似的眼色,上前喝问。
“小的...的...真是一时激愤...不,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猪油蒙心的糊涂事,糊涂事,请官人们饶了小的!”
带头的几个人连连磕头求饶。
“挺义气的啊!看来幕后主使者钱给得不少啊,让你们铁了心扛下罪责。行,不知道这钱你们有命拿,有没有命花?”
几个人猛地抬起头,还在挣扎着,“我们真得只是一时糊涂...”
岑猛冷笑一声,继续说。“就算家财万贯,不知道去了沙门岛,还能不能用上?”
听到沙门岛三个字,不仅那几个带头的人,其余的人也是浑身颤抖,好像同时染上某种寒热病。
“我们愿意招认!”几个带头人连连磕头,如同捣蒜。
“...前日,小的们被睦王府的萧护卫所邀,一起喝酒吃饭,中间萧护卫允诺,只要我们坏了警察厅之事,就每人五十贯钱...”
看看你们这点出息!
人家高俅随随便便就敢把五十贯变八百贯,硬生生从十一哥手里昧下七百五十贯钱。
你们一人赏五十贯钱,就恨不得抛家弃业,把命给十四哥赔上。
差距啊!
带头的几个人鼻涕眼泪地招供完,可怜巴巴地看着赵似。
岑猛在一旁问道:“殿下,这些人怎么处置?”
“不急,还有一位,我等着你自首呢?”
赵似冷冷的话让众人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说,那我再点一句。显道堂,除了管事的郡主长得漂亮之外,有什么可取之处?你如此恋栈,莫非还想着有朝一日被嵬名乾顺1招为妹夫不成?我都不敢想,你可真敢想!”
还是没有人出声。
“张广顺,听说你是张元子孙,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居然当起细作密探?你先祖为李元昊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卖了个好价钱,怎么没有遗荫到你身上?”
一个跪伏在众人中间的男子抬起了头,年近三十,相貌普通,一脸的风霜。混在厢军官兵众中,你一时半刻还找不出他来。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赵似。
“殿下如何发现我的?”
赵似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挥了挥手,示意把其余的厢军军官都带走。
屋里只剩下张广顺一人,在岑猛等王府护卫们的虎视眈眈之下。
过了一会,曹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人,就是刚才被带出去的厢军军官们一员。
张广顺一眼就认出他来。
“杨进!你个混蛋!想不到你是...”
这几日煽风点火,把事态闹大,杨进是非常活跃的一个。
此前自己为了拉拢人手,暗地里主动去接近他,迅速成为“好友”。
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是简王府的细作。
张广顺无语了,甚至有点心服口服。
“张四郎,我也没有想到你是显道堂的人。原本以为你只是遂宁王府的人。”杨进说道。
曹铎看了张广顺一眼,“确实,此厮藏得挺深的。要不是我们看到你悄悄跟李辅仁暗地里接头,还真想不到。”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张广顺仰着头,倔强自傲地说道。
“张四郎,你要是死了。槐花巷第二个院子里的母子三人,可要怎么过活?”杨进一句话,让张广顺神色大变。
“此事与她们无关,万事皆由我一人承担。”张广顺惊慌失措地喊道。
怎么回事?赵似看了看曹铎。
“殿下,这张广顺捏造了河东石州籍身份,谎称一家老小都在石州老家。他一个小小的厢军十将,没人会去追查核实。不想他在开封城五六年,居然结识了一位女子,还悄悄成亲生下一对儿女。”
赵似笑了,指着张广顺说道:“你啊,居然沾惹上儿女私情,不是一个好间谍。不过,你也可以做出一个违背祖先的决定。不仅可以活你自己的性命,还能活那母子三人的性命。”
赵似顿了顿,看着正在思想激烈斗争的张广顺,语重深长地答道,“刚才那十几位厢军军官,我们会妥善处理,不会让你暴露的。好好想想。”
回到王府,赵似一边由着曾淑华和明朝霞服伺着换下铠甲,一边听李芳的禀告。
“殿下,内侍省早上传来官家的旨意,今晚官家在皇仪殿设宴欢送辽国使节团,叫殿下作陪,请殿下务必早做准备,提前到达。”
啥?辽国使节团?
我穿越后,在开封城翻江倒海,大展宏图两个月,居然不知道城里有一个辽国使节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