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正在暗自庆幸的穆汉末德二世连忙答道:“尊贵的苏丹殿下,摩诃末派出使者说,他的哨兵在花剌子模海南岸发现宋人骑兵的踪迹,所以把兵力集结在纪浑河沿岸,暂时没有办法整兵南下会合...苏丹殿下,我看摩诃末这是在胡说八道,故意找借口。其实是他对真神、对苏丹你毫无敬畏之心...”
桑贾尔狠狠瞪了穆汉末德二世一眼。你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给仇家上眼药啊。
不过桑贾尔在心里,确实气恼摩诃末的敷衍——花剌子模海南岸出现宋人骑兵?你怎么不说呼罗珊和锡斯坦出现了宋人骑兵?
不过他对这个摩诃末有些无可奈何。这家伙就是沙漠里的一条蛇,剧毒,却极其灵活。
当年呼罗珊等地的埃米尔们趁着父亲去世,国内大乱,起兵反抗塞尔柱人的统治。当时兄长巴尔克亚鲁克注意力在两河地区,正在跟叔叔厮杀,顾不上支援自己。
当时花剌子模的埃米尔,是自己属下一位屡立军功的军事奴隶。他被围殴而死,那些埃米尔还把前任花剌子模埃米尔阿努什的斤.加尔察的儿子,库特布丁.摩诃末送去花剌子模,扶植他做埃米尔。
摩诃末很有手段,迅速铲除对手,掌控了花剌子模地区。
后来,兄长巴尔克亚鲁克派主力支援自己,把作乱的埃米尔们一举荡平。摩诃末丝毫不念及旧情,反手就是一个背刺,拿着推他上位的几位埃米尔的首级纳了投名状。
其实摩诃末的父亲,阿努什的斤.加尔察是父汗手下一位军事奴隶,因为屡立军功,按照塞尔柱汗国分封功臣的惯例,被分封去了花剌子模做埃米尔。
既然都是一家人,摩诃末跪得又如此干净利落,缴纳的投名状又分量十足,自己向兄长求情,放他继续做花剌子模的埃米尔。
后来这厮的实力逐渐强大,也变得越来越不老实。
前几年让儿子跳出来,意图自立,被自己带兵教训了一顿。这厮立即杀掉自己的儿子请罪——以为我不知道,他才是幕后指使者。
现在又鼠首两端!
可恨!暂时顾不上他。等出征东边,回来的路上顺路去花剌子模走一趟,彻底除掉这条毒蛇!
桑贾尔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然后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花剌子模地处纪浑河下游,摩诃末在沿岸布防,也是应该的。宋人万里奔袭,听说很厉害的,必须防止他们渡过纪浑河,冲到呼罗珊,绕到我们后面。”
穆汉末德二世不甘心地说道:“尊贵的苏丹陛下,纪浑河前面还有一条西洪河。而且西洪河下游到花剌子模,是上千里的戈壁沙漠,飞鸟都飞不过去。”
桑贾尔转过头来,白多黑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穆汉末德二世。
穆汉末德二世觉得自己被沙漠毒蛇给盯上,吐出来的舌信,都要舔到脸上。他连忙低下头,恭敬地答道:“是属下孟浪,一切听凭伟大、尊贵和英明的苏丹定夺!”
桑贾尔满意地点点头,催促道:“好了,我们马上向萨末鞬进发,等待马苏德和萨曼。”
过了几天,桑贾尔进入到萨末鞬城,毫不客气了占据了穆汉末德二世的王宫。又等了一天,终于等来了加色尼军统帅马苏德和古尔军首领萨曼。
马苏德是加色尼汗国苏丹易卜拉欣的儿子,也是他的继承人。
“尊贵的桑贾尔苏丹殿下,我除了带来了父亲最诚挚、最忠心的问候,还带来了一百头战象,配属的五千弓箭手和步兵,三万名重甲步兵,一万尹克塔骑兵,以及五千古拉姆骑兵。”
“非常感谢易卜拉欣苏丹的问候,也谢谢马苏德王子能亲自带兵前来。加色尼永远都是塞尔柱人的盟友。”
桑贾尔感激地说道。
“尊贵的苏丹殿下,这次我带来了一万三千名步兵,五千名志愿骑兵,以及两千古拉姆骑兵。愿意为唯一至大的真神,伟大的塞尔柱汗,尽一分力。”萨曼.侯赛因也说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好兄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桑贾尔说了一声:“都是为了唯一至大的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