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死里逃生皆因执念未破(1 / 2)

上官流霆幻化出来的止奴的爹,是自己想象出来的黄皮子,他的神识在以止奴的相貌为基准,割裂开来属于妖帝的那一部分,只留下止奴爹的遗传基因,再竭尽上官的第六感勾勒出来。

其实,是准的。

不准的并不是样貌,而是大小和威仪。

这一切都是上官猜测出来的,他哪里知道种种的曲折过往,推测妖帝跟这黄皮子已经相识,这没错,出问题的是上官压根就不知道这两只认识得时间更早,早特么的好几万年前了。

上官判断出来现在的小止奴还没有出生,这也没错,的确还没有出生,但是他就是万万没想到,从几万年前分离的那一刻起,它俩再也没见到过。

而此后是如何相遇,又是如何修为双双尽失,又是在什么样的境遇下生了止奴,那都是另一个故事了。

至少现在在妖帝心里,它最牵挂的哥哥,大概死生不会复相见了。它对这只几万年都无法忘记的哥哥,最后的记忆,是被它父亲收走的那一刹那,哥哥含着泪嘴里哼着的歌。

那歌哼起来就像人类打喷嚏一样,哥哥时常哼来去逗偶尔不开心的小狐狸,总是把那只小狐狸逗得满地打滚,咧开嘴,金色的眼睛眯着,笑得蓬松的小尾巴一直抖动个不停。

而那首歌,如今想来,却不再有趣,只有无限凄凉。

在妖帝的泪眼中,自己这身象征妖族帝尊光鲜的衣装已经褪去,草木枯黄,坑洼一片,浓烟滚滚,它还能看到当年炸翻那群似人非人的地方,在那一片荒芜中继续残破着。

幻境之中,那个荒芜残破的地方还会翻转,待得翻转到正面的时候,却丝毫没受损,还是当初的模样,在一片烟雾缭绕中还能窥见那繁盛的绿色。

猛然间在那群骷髅和念经的混蛋,长久刺耳的喊叫中,它似乎还能听到一种其他的声音,一种能让它在这种慌乱之中,还能感觉到悦耳和宁静的歌声。

歌声就是那种类似人族打喷嚏的声音,沉醉其中的妖帝嘴角勾起满足的微笑,无论身边的战火纷飞达到了什么程度,仿佛都跟现在的它无关。

那夜,刚刚入冬,却异常冰冷,蜷缩在那堆尸块中间,小狐狸冻得瑟瑟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那晚,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整个苍窘像一口黑色的大锅,把它扣在里边,透不过气。

它还能准确地体会到那时候的心境,那时,幼小的妖生的路,因为一只小黄皮子的离开没了来路,在它身上,也似乎早就丢了归途。

小狐狸眼尽四壁,如在井底,没有爬上去的欲望,更没有坐井观天的心思,闭上眼睛,只等时间,岁月,快些走过……

走过那些别人眼中的姹紫嫣红、鸟语花香,走过那些和它毫无关系的绚丽多彩、繁华璀璨,走过所有的冷漠与无助、冰点与沸点。

所有的希望与失望,幸福与悲伤,都不再有任何意义,因为能够盛放这些的容器,已不复存在。

后来的那些天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小狐狸不想动,任由大雪把自己淹没,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的,很干净,似乎把一切尘霾都掩饰了起来。

再后来快要被冻死,也快要饿死的时候,它撑着站起来瞧了瞧,觉得那天的雪在心中,就如同那些让岁月都无奈的本来面目依旧依然。

“从此后,我强大起来的每一步,都是独自驾驭着岁月,冲向远方,风驰电掣,穿过四季,冷暖无故。闭上眼,尽是黑暗,寂静了然。睁开眼,黑暗尽是,沉默至深。万丈红尘中,无你,便无来路和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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