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侥幸不已,也许另一个上古荒魂在其他时空吧,否则它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强大把两个蚩尤残念都吸走。
同时他回想起在无形峰峰体秘境的女娲神殿里,也只有一缕残念,看来另一个上古荒魂身上的命魂也已经至少有两缕了。
蚩尤一缕,女娲一缕。
“前辈您说的至阴五脏,是鬼帝陵里的那个么?”
“未进蚩尤大人的陵冢之前,鬼帝陵是不存在的。我也是从你神识里探得了鬼帝陵的消息。如果你看到的是真的鬼帝陵,那么至阴五脏和鬼帝的残念,就应该在那里面。”
“前辈,感谢您的厚爱,实不相瞒,晚辈这次冒死擅闯蚩尤大人的陵冢,为的就是您身后这缕残念,请您看在晚辈一片诚心、实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恕晚辈擅闯上古神只陵冢之罪,也请放行,让晚辈带走蚩尤大人的残念吧。”
上官一脸恳切,他是真心真意地恳求巫司命,不愿因为自己的造次唐突了她,并且,他也并没有实力唐突她。
最重要的是,巫司命没有说,上官也不方便问,为什么荒古巫家的人会在蚩尤陵冢里为蚩尤守陵,而且一守就是这样久,久到地老天荒这个记忆中虚幻的词儿都变得真实了起来。
但是终归,巫司命跟蚩尤的牵扯太深,情感上纠葛如渊似海,无法揣度,所以不经过她的允许,自己是决计拼凑不上蚩尤残念的。
巫司命黯然泪下,又掉下了几片腐烂的碎肉,额心部分也露出了骇人的白骨,可是此刻离她很近的上官,却再也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
看她栖栖遑遑,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心有戚戚而无法言说,只在心底暗暗感慨,世事无常,所谓无常,便是纵然隔上二十万年,也是无常。
无常无为乃是常态,可无为并不是无所作为,所以有经文上说,世间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良久,巫司命的泪水不再流,她拢了拢乌黑的长发,那指骨如玉,根根修长曼妙,似乎也在诉说着,这副即将成为枯骨的主人,盛世红颜时候的美貌。
整理好心情,巫司命扔出来一句惊天霹雳般的话:“我自是会让你取走蚩尤大人的残念,助你补全命魂的一臂之力。因为你的身体,本就是蚩尤后裔。”
???身体是蚩尤后裔???任千殇是蚩尤后裔???
在枫林神道上第一次听闻《哀九黎》,自己就几乎坠下泪来……
金毛鸡嚷嚷着从前的青玉坛坛主有一块古前的玉佩,跟蚩尤陵冢前的礼仪兽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如果顺着这个逻辑再向前推去——敕封派为何成立,又为何独独是任千殇撑起了敕封一脉?封妖令和封妖榜又为何只有任千殇可以使用?
细微末节的过往、纷繁复杂的交错却逐渐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