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容在想,此时躺在她身边的皇帝是不防备的罢?她伸出手指想抚过他的眉眼,又怕惊扰了他,于是手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至今日,点点滴滴,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位万人之上杀伐果断的帝王,心里肯定有她的位置的。
云绾容发现自己这幅模样突然觉得好好笑,她轻笑着,小心翼翼地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孰料齐琛翻了身,胳膊一伸将云绾容搂进怀中。云绾容唬了跳,这人,刚才是真睡着了还是醒着?
翌日,云绾容起来时发现被某人份外嫌弃的青‘玉’挂坠已经被拿走了。她去坤和宫请安回来,檀青把打听到的消息禀告于她。
听说太后的侄子被查出贿赂上官,‘私’自加征赋税,圈占田地,被撤了官职回京候审,如今关押在地牢之中。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一口痰梗在咽喉,差点背过气儿,现在病情加重,太医院里的半数太医去了寿安宫。
云绾容‘摸’‘摸’鼻尖,总感觉是皇上使的手段。
不过太后这一病反倒安生了,没再宣召为难云绾容。云绾容猜测,太后虽然嚣张,但死‘穴’被皇上紧紧捏住,恐怕会消停一段时日。
御书房里,齐琛拿起的‘毛’笔许久没落下,笔尖墨汁在空白的信纸上滴出朵墨‘花’,渐渐晕开。
高德忠不敢出声,他在边上装木头已经装了半天了。皇帝何曾像今日这般失神。他不敢问不敢猜,生怕猜中了皇帝恼羞成怒‘弄’死他。
齐琛‘摸’‘摸’脸颊,似乎还能感受到昨夜如羽‘毛’般轻轻落下的‘吻’。齐琛怔了怔,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瞬间黑下了脸。
“高德忠!”
高德忠一看,哎哟喂不好了!皇上,老奴啥都没做你为何瞪老奴!
高德忠颤颤地躬身上前,带着哭腔道:“皇上有何吩咐?”
齐琛眉心紧拧呵斥道:“嗓子被鬼掐了?也不嫌难听!”
无辜的高德忠恨不得抹泪,收住颤音苦哈哈说:“皇上……”
“半死不活的,唤什么唤!”齐琛嫌弃地骂完高德忠,啪地扔下‘毛’笔:“将孙承给朕宣进宫。”
“老奴明白。”高德忠如释重负赶紧撒‘腿’跑人去请。
今日的皇上莫名其妙,比往常难伺候!
高德忠这头出去,外头便有一‘女’子在‘门’外踱步甚至往里偷偷打量,最终绿衣‘女’子狠下决心,咬咬牙捧着茶水往里去。
齐琛听闻脚步,头还未抬眉心已经皱起。
“皇上,天寒了茶水凉得快,妾身给您换一盏?”
进来的是前两日刚提位分的钟才人,虽说她向皇帝问了声,但她手里已经捧进新的热茶,看来对此举目的势在必得。
钟才人走近两步,见齐琛没出声拒绝,心中大喜,顺手将热茶放到御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