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容知道皇上突然问起,多半是不可再瞒了。
果然,半刻钟后,含笑快步进来禀告,说太后派江太医过来替她诊脉,皇后贤妃也一并来了。
皇后并不奇怪皇上此时会在熙华宫,她进来后拉住要请安的云昭仪,笑‘吟’‘吟’道:“云昭仪不必多礼,同本宫坐下罢。”
贤妃进来后眼珠子就落在了皇帝身上,捡都捡不回来。
皇后说:“最近宫中都传妹妹有孕了,本宫乍然听闻欢喜不已,想着终有人能为皇上诞下麟儿。太后同样欣喜,忙不迭让本宫带太医过来为你看看。”
云绾容还没回答,皇后又开口了:“你不必紧张,有了自然最好;若没有,本宫也好堵住外头‘乱’说的嘴。”
“皇后娘娘,脉可以诊,但臣妾能不能多嘴一问,为何一夜之间皇宫上下传起臣妾怀孕的说法?”云绾容得体微笑:“传好话便罢,就怕哪天臣妾突然被泼脏水,受得莫名其妙啊。”
云绾容出声了,贤妃终于往她们这边看来,略微讥笑道:“妹妹想多了罢,宫中主子哪个没被‘私’下编排,总不可能割了众人舌头让人当哑巴。”
“哦?听贤妃娘娘的话,‘私’下非议主子也不是大罪咯?想不到贤妃如此大度,臣妾实在自惭形愧。”云绾容顺口回话。
贤妃不愉:“莫非云昭仪想将她们都绑了治下罪名不成?江太医,还不快给云昭仪把脉,诊出身孕,你救的是整个后宫的宫‘女’太监。”
江太医垂头不敢说话,后背开始冒汗。上边几人他全得罪不起,今日运气背,领了这份差事。
刚端起茶喝的齐璟琛闻言搁了茶盏,茶盏不轻不重发出哐的声响,警告意味十足。
贤妃心尖微颤,住了嘴。
唯一笑得出来的只有云昭仪,皇后幽幽暗叹。皇帝摆明了在护云昭仪,贤妃当着皇上的面为难她,太不识趣。
怪不得有了云昭仪,皇上再也不愿理会贤妃。
云绾容知道今日逃不过,如果江太医诊完,像当初徐太医一样对外说没怀上,皇后贤妃肯定不信的,必定让宫中太医一个个的来,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为止。
瞒不住,那就顺其自然罢。
云绾容手腕上盖了帕子,喜脉脉象已经十分明显了,江太医不多时收回手:“恭喜皇上、恭喜娘娘,从脉象上看,昭仪娘娘已有将近两月的身孕。”
云绾容淡然收回手。
皇后见皇上脸‘色’平静,明白皇上早已知晓,只是不知云昭仪瞒住孕事,是她的想法,还是皇上的主意?
贤妃从江太医口中得到肯定,嫉妒心起,酸溜溜道:“妹妹真是的,怀上是好事,藏藏掖掖的未免太小家子气。”
皇上出声冷笑:“一个个闲的慌,如今结果到手、戏也演完了,还不给朕滚?”
“还不滚!”贤妃将气撒在江太医身上,骂道。
“贤妃,是要朕请你离开?”齐璟琛眸光渐冷,没多少耐心了。
贤妃怨道:“臣妾想多沾沾云昭仪的喜气,皇上何苦作贱臣妾巴巴的赶人。”
“人不自贱他人如何作贱?你但凡有皇后半分的端庄明理,也不会四处讨人嫌!”
皇帝的话实在难听,贤妃被当众落了脸,面前一时青一时白,最后狠狠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