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性子张扬嘴巴毒,算了,没耽误国事;遣散后宫?也罢,史上不是没有只娶一人的帝君。
但这两位一模一样的新生皇子,前车之鉴,日后恐怕免不了风雨变故!
皇帝上朝,臣子们纷纷抓住机会,冒死进言规劝。
“皇上!”御史秦通跪地痛诉:“您是历经宫变的,当时护城河水都被染红了!其中多少枉死之魂!难道您还要其再经一遭,何不将萌芽扼杀其中啊!”
认同秦通的臣子可不少,无它,都怕了。
“他日两位皇子长大,旁的不做,光是那一模一样的面容,都容易生乱啊皇上!”
“若一人心生诡计,我等如何去防?!”
一时之间,金銮殿上七嘴八舌,喧嚣甚盛。
齐璟琛盯着这一个又一个开口的人,掷地有声:“皇后昏迷,至今未醒。她为朕生儿育女,如今你们让朕打杀她冒死诞下的孩儿。”
“皇上……”
“虎毒尚不食子,朕是禽兽不如之人?”齐璟琛厉声反问。
“效仿先帝?”齐璟琛冷笑了:“宫乱不正是先帝留下的祸根?同根而生,却受不公、不正之遭遇,胞兄不反谁反!朕凭什么要效仿先帝?!”
“祖宗规矩?”齐璟琛怒拍龙椅:“朕是皇帝,朕就是祖宗!你祖宗说废了这破规矩!尔等谁有异议,尽管撞死在金銮殿前!”
“皇上三思啊!!!”殿内一片哀嚎。
“朕的孩儿,自有朕亲自教养。”齐璟琛忍着汹汹怒火:“日后但凡他心生恶念,朕自会亲手打杀了!如今他不过是懵懂无知的婴儿,何错之有?!”
“分不清长幼?用不用朕在他们脑门上刻上一二,好让尔等眼盲之辈仔细分辨?!”
“朕不荒唐,荒唐的全是你们!”
“再提此事,格杀勿论!!”齐璟琛怒甩龙袖:“退朝!!!”
金銮殿上的臣子,被骂得狗血淋头、战战兢兢。
齐璟琛怒火未平,回到熙华宫,面寒如冰,宫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被迁怒。
今早所听所见,反倒击散了他先前的颓唐。
孩子年幼,他撑着,才不会让旁人连皮带骨地吞了。
“绾绾啊……”齐璟琛抚上她的发,心绪低落。
云绾容感觉好痒。
像有蚂蚁爬上她的脸,想挠;又像有什么轻手轻脚的虫子,嗖地从她耳边爬过,落在脖颈。
她醒来了,打了个激灵,伸手去捂,捂到热热的东西。
她略带虚弱地转头一看,原来是皇帝的手。
齐璟琛手突然被抓了,晃晃神,蓦地起身大唤:“传太医!”
皇后醒了,大喜之事。
云绾容无力地瞪他:“活生生被你吓醒,是不是人啊你。”
被骂的齐璟琛,呵呵直乐。
云绾容:怕是个傻子。
压郁沉沉的熙华宫像被注进生气,活过来了。
太医把过脉,开了药方,说性命无虞,暂且卧床休养。
得知皇后要见小皇子,两位乳娘齐齐被传召过去。
“这是二殿下。”檀青让穿青衣的乳娘将孩子抱上前。
“给皇上,三儿放本宫身旁。”云绾容醒来了,精神尚好,摸摸孩子的发,目中止不住的柔情。
“你坐过来些。”云绾容抱起小儿,拍拍床侧。
齐璟琛顺着她意:“刚醒来,好好休息,不急着抱这一时半会的。”
他将俩孩儿并着放下,朝殿内伺候的命令道:“都退下。”
宫人躬身,尽数轻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