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旁边有一位美妇正妙目连连地看着自己,这位美妇赫然是白天见到的那位。
“这里是陷空山无底洞?”唐三藏稳了稳心神问道。
“是,圣僧好心境。”
“地涌夫人?”唐三藏再问,并且顺势起身,四下打量。
“是。”地涌夫人眼睛亮了,因为从这两句简短的对话之中,地涌夫人发现唐三藏是聪明人。
地涌夫人最不怕的就是聪明人,因为聪明人懂利弊,会权衡,地涌夫人最怕的就是脑子一根筋的傻子。地涌夫人当然不知道,唐三藏变成了这样一切都是杨信的功劳,唐三藏受多了社会的毒打,见到了这会的现实,当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是个愚僧。
地涌夫了也不怕唐三藏逃跑,就随着唐三藏在无底洞内闲逛。忽然,唐三藏眼睛一缩,指着前方的牌位问道:“你是托塔天王李靖的女儿?”
“是的,妾身自幼生长在灵山,因误食用了如来佛祖的香花宝烛而得道,如来佛祖便差托塔天王李靖以及哪吒三太子将吾擒拿,佛祖见妾身灵智已开,出并未犯下罪孽,便放过了妾身,妾身便认李天王为父,哪吒三太子为兄,并立牌位供奉香火。”地涌夫人说道。
唐三藏表面上仍然很平静,但心内却慌得一匹,心中暗想:“幸亏你供奉的是牌位,如果你供奉的是神像,恐怕托塔天王的神像会直接崩裂。”
现在的唐三藏也不是修行小白,多少知道一些修行界的基础知识,当然知道天上的神仙如果殒落,人间的神像就会崩裂。
唐三藏仔细地瞧了地涌夫人一眼,发现地涌夫人并无任何悲伤之情,也无任何异状,心中大概判断出,这地涌夫人还不知道她义父已经被杨信弄死了,她的义兄哪吒恐怕现在还在天庭里躺着呢。
虽然这事是杨信做的,但自己与杨信毕竟是一路人,这地涌夫人不会将仇恨算到自己头上吧。
唐三藏沉默了片刻,继续闲逛,看似闲逛,实则是在寻找逃生之路。
“圣僧是在找妾身洞府的出口?”地涌夫人笑着问道。
“是。”唐三藏很坦然地回答道。有些事情根本无法回避,索性还不如坦然面对。
“圣僧想知道就问妾身啊,妾身带你去。”地涌夫人说罢,便带着唐三藏三转两转来到一处空地,然后一指上方说道:“圣僧,上方便是妾身洞府的出口。”
“好高啊。”唐三藏叹息道。
“其实也不是多高,也就九九八十丈高,圣僧只要能爬上去,便能离开妾身的无底洞。”地涌夫人笑道。
地涌夫人带唐三藏前来,就是绝了唐三藏逃离的心思。在地涌夫人看来,唐三藏除了肉身凝实之外,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根本逃不出这无底洞。
“夫人是要吃了贫僧吗?”唐三藏问道。
“当然不是,妾身怎么舍得吃了圣僧。”地涌夫人笑意连连地说道。
“既然不是要吃了贫僧,为何要将贫僧掳来,你我想必只是初次相见,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夫人为何如此?”唐三藏不解地问道。
唐三藏确实有些不理解,如果说这是佛门设计的劫难,但多少得有个理由啊。
“妾身想与圣僧喜结良缘。”地涌夫人笑得更开心了,能谈,说明便很可能成功。
唐三藏展开双臂,旋转了一圈,供地涌夫人观看,然后仍然不解地问道:“论出身,我们一行人中的秦王杨信出身比贫僧高贵多了;论容貌,不论是龙三太子敖烈还是人族秦王杨信,都比贫僧相貌堂堂;论血脉,不论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还是天蓬元帅猪八戒,他们的血脉都比贫僧优秀的多,夫人为何偏偏看上了在下?”
“不要说什么一见钟情,这不仅仅是对在下智商的侮辱,也是对夫人智商的侮辱。”唐三藏说道。
“既然圣僧如此爽快,那妾身也不藏着揶着,妾身便直说了,妾身欲与圣僧喜结良缘便是为了得到圣僧的元阳,圣僧乃九世善人转世,妾身得圣僧元阳可实力大进。”地涌夫人说道。
唐三藏明悟,了然地点了点头,同时更佩服杨信了。
以前杨信曾与唐三藏闲聊时说过,妖怪虽然能化成人形,但它们的妖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与人族是不一样的,人族的那一套伦理道德套在妖族身上不合适,妖族大多都比较简单直接,有什么便说什么,即使妖怪得道,化成了人形,更多的还是遵循本能。
深入妖怪骨髓的本能,就是生存和繁衍。地涌夫人与自己结合不就是为了更好地生存以及使后代更加强大吗?至于会不会吃了自己,唐三藏相信,地涌夫人一定会吃了自己,因为自己是金蝉子转世,自己的血肉能够使地涌夫人更加强大,也能惠及后代。
想到这,唐三藏有些急了,脑筋快速急转,以求脱身之法。虽然唐三藏知道自己很大概率上死不了,但万事有个万一,真要被妖怪夺走了元阳,或者被妖怪吃了,那就悲催了。
“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讲当。”唐三藏忽然开口说道。
“圣僧请说,你们人族就这一点不好,办事婆婆妈妈,特别不利索。”地涌夫人说道。
“你的义父托塔天王李靖已死,你的义号哪吒三太子现在也是重伤之身。”唐三藏说道。
“什么?!”地涌夫人大惊,脸色大变,连忙来到李靖和哪吒的牌位上,焚香祈祷,结果,托塔天王李靖牌位前的香根本点不燃,即使点燃,也瞬间熄灭,而哪吒三太子牌位前的香倒是能点燃,但是,地涌夫人根本呼唤不到哪吒。
“怎么回事?”地涌夫人惊呆了,然后凶残地看向唐三藏,厉声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
“大唐帝国的秦王杨信,贫僧队伍之中的领头人。”唐三藏不紧不慢地答道。
“一届人族,怎么可能杀掉吾父,重伤吾兄?”地涌夫人不可置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