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这些侵略者不看颜色,连老天爷都看他们不顺眼了,在安杰率领500敢死队员悄悄出城的时候,那原本高高挂在天空中的上弦月被一大片乌云给挡住了,大地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安杰暗暗松了一口,大清在心里说:“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原本在出发的时候,他就先月光死在太明亮了很容易暴露目标,现在月亮被乌云挡住,大地被黑暗淹没,敢死队像俄军营地接近的时候,也就没那么容易被发现了……确定了,是老天爷在帮他们。
敢死队借着最后那一丝丝的亮光,牵着战马,朝着远处,那星期萝卜的火堆悄悄逼近。
此时俄军整个营地都寂静无声,只有木材渐渐燃烧时,偶尔发出一声噼啪炸响。不管是哥萨克斯丁还是蒙古叛军士兵都在呼呼大睡,他们是如此的大意,连哨兵都没放几个————而且那些哨兵也大多都凑到火堆前烤火,昏昏欲睡,放哨?对付这么弱鸡的对手,用得着这么慎重吗?他们大可可以放松一点。
这一放松,可就要了他们的命。
在距离俄军营地还有三百来米远的时候,安颉下令部队停止前进,自己带着马队那一百多名士兵匍匐,继续向俄军营地逼近。至于留在后面的士兵则轻手轻脚的将马背上的重机枪以及弹链卸了下来,搬到两个敖包上摸黑进行组装。是的,为了确保这次夜袭能成功,他们将仅有的两挺重机枪都给拆解用骡马驮着带到了战场,就等着大开杀戒了。
不光是那两挺重机枪,连仅有的一挺麦德森轻机枪也带了出来……没错,机枪手还是巴彦,安颉还特地给他配了他副射手,啥都不用干,帮忙背子弹就行了。
安颉带着马队一百多名士兵,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小心翼翼地往前爬。他们在当兵前都是非常出色的猎人,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在行进间不发出任何声音。事实上他们做得非常出色,一直摸到距离篝火只有二三十米远的地方,俄军士兵都毫无察觉,只顾着烤火和打瞌睡。
安颉暗暗冷笑。他这才发现,让清军畏惧了数十年,认为不可能战胜得了的俄军,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抛开他们在无数次战争中靠着惨重伤亡换取的一次次胜利,他们的战术素养似乎也不过如此,整个警戒线到处都是漏洞,只能说聊胜于无!一旦摆脱了那种本能的畏惧心理,专心去琢磨,可以利用的漏洞就实夶多了!
他一度打算带人摸进俄军大营里用匕首挨个割断那些正在呼呼大睡中的俄军士兵的咽喉,但考虑到现在已经凌晨五点多了,天很快就要亮了,就算人家躺平任割他也割不了几个,再说,那些蜷缩在火堆旁的叛军也是一大麻烦……
所以……
他掏出一个手榴弹,再掏出一截藏在一根竹管里的香头轻轻吹了吹,借着重新从乌云中钻出来的上弦月发出来的月光点着了手榴弹的导火索,大手一扬,朝火堆扔了过去。
手榴弹准确地落入火堆中,就掉在几名守在火堆旁烤火聊天的俄军哨兵面前。那几位都吓了一大跳,露出茫然的神色,紧接着————
轰!!!
只听得一声巨响,手榴弹化作一团炽热的火光,火堆里的木炭连中罐头盒里的钢珠一起以爆速飞溅而出,火堆四周登时一片鬼哭狼嚎。那几名烤火的俄军哨兵不是被钢珠打成筛子就是被飞溅过来的木炭火焰点成火人,从他们喉咙中发出的凄厉惨叫声打破了凌明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