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虎和高世贤同样在率领着自己的部队,冒着这连绵大雨以最快的速度向满洲里方向挺进。
相对而言他们要比俄军轻松一些,因为他们是纯骑兵部队,每个人都有两匹甚至三匹马,连日来的大雨虽然让道路翻浆,湿滑泥泞,难走得很,但那是针对步兵的,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没有这样的烦恼,他们甚至还能一溜小跑。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可以一路顺风了。除了时不时会撞上俄军的小股部队,爆发小规模的战斗之外,这阴冷潮湿的天气还会让独立骑兵团和第2骑兵旅的士兵和战马一批一批的病倒,极大的削弱他们的战斗力。是的,现在虽然是四月下旬,蒙古大草原的春天已经来到,但是那倾泻而下的雨水却依然冰冷刺骨,哪怕披着雨衣,但整天顶着大雨艰难行军,这些骑兵还是一个个都给淋成了落汤鸡,当时不觉得怎么样,等到第二天起来才发现自己发烧感冒了!
因为淋雨生病而丧失战斗力的人可比作战伤亡要多太多了。
孟如虎和高世贤也没有办法,只能在每天宿营的时候让后勤部队想方设法煮上几大锅姜汤,每名士兵喝一碗,希望能够去掉分行,免得生病。
这种法子的效果并不明显。
好在,就在孟如虎和高世贤快要让那不断出现的非战斗减员弄疯了的时候,向导告诉他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们快要抵达目的地了。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嵯岗。
海拉尔河发源于牙克石市乌尔其汉镇境内大兴安岭西麓,穿越呼伦贝尔大草原,与呼伦湖擦身而过,流入俄罗斯,它的走向呈现出不大工整的W形,而嵯岗正好就位于这个“W”的第一道转折之处。它就在海拉尔河河边上,距离呼伦湖约二十五公里,距离满洲里约六十公里……看出问题了没有?只要拿下嵯岗并且守住,那么,增援满洲里的俄军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绕过整个呼伦湖去增援满洲里,要么就想办法渡过海拉尔河,然后想办法从西岸再次渡河,增援满洲里,没有第三个选择了。
巧得很,这里居然有一道浮桥,可能是俄军为了加强两岸的部队的联系而搭建的。不过现在大家都忙着跟黑衣军争夺满洲里,这么重要的浮桥居然只有一个排的俄军士兵在守……
一面对数千名杀气腾腾的骑兵,区区一介排的步兵能顶什么用?
独立骑兵团一个冲锋,这个步兵排就变成了一地死尸。
独立骑兵团和第2骑兵旅以最快的速度渡过海拉尔河,随后孟如虎下令:“工兵,烧掉这道浮桥!”
高世贤大吃一惊:“你疯了!?把这道浮桥烧掉了,万一战事不利,我们还怎么撤退!?”
孟如虎说:“不会有撤退!我接到的命令是夺取嵯岗,然后像钢钉一样钉在这里,把这里变成只有俘虏和亡魂才能过去的鬼门关!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压根没想过要撤退!”
高世贤直抽凉气:“你真的是疯了!打仗哪有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你是想害我们跟你一起死吗!?”
孟如虎说:“独立骑兵团,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什么退路,因为我们用不着!”他睨了一眼高世贤:“要是高旅长害怕,我们就在这里分兵好了。你大可带领第2骑兵旅重新渡河回到西岸去,我们会等到你过河了之后再烧桥的。你们继续扫荡西岸的小股俄军,我们负责阻击俄军第20军,各干各的!”
高世贤差点没让他气死:“我去你娘的各干各!真这样干了,蔡总司令非撕了我不可!”
他愤怒地瞪着孟如虎:“疯子!跟你一起打仗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妿你合作!”
孟如虎哈哈大笑,让工兵放火烧桥。
工兵拆开二十几枚凝固汽油弹,将里面的凝固汽油倒出来涂在浮桥上,然后点火。顷刻之间,火光冲天而起,长达两百余米的浮桥变成了一条火龙,火舌乱窜,红赫赫的火星漫天飞舞,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