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邓文有也慌张地说了起来,一时欲哭无泪,不由得看向了潞王。
潞王朱常淓则双腿直打颤,牙齿也开始打架:“本王,本王也不知道。”
这时候,朱慈烺则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突然说道:“我去找父皇!”
“父皇!”
朱慈烺说完就要闯入内堂,却被吴孟明拦住了,且两名锦衣卫直接拔出了刀:“太子殿下!请您退回去!如果,您不退回去,我们就杀你师傅!”
朱慈烺见此只得退了出来,讪讪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这时候,丁魁楚先反应了过来,且直接先朝李岩跑了过去,跪在李岩面前:“李部堂!求让他们住手吧,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罪了!”
李岩没有半点心软,回道:“这些与你们残害的我杀虏军兄弟比起来,算什么,你就是凤阳巡抚丁魁楚吧,如果不是临阵脱逃,我杀虏军数千弟兄家眷也不会被活埋!这里面应该有你的族人吧。”
说着,李岩就对着丁魁楚冷笑起来。
丁魁楚则磕头道:“李部堂!丁某愿让族人赔罪,但请饶丁某一死!丁某只求苟活一命!”
李岩倒是有些惊愕,一时对丁魁楚更加鄙夷起来:“不愧是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连自己族人也不在乎,不过,你放心,你的命,我们不会收,到时候陛下会亲自下旨处置你们这些要犯的。”
而这时候。
姜图南也走了过来,他倒是没有跪下,而是朝李岩作了一揖:“李部堂,此前之事,皆我等之错,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现在被杀者皆乃世家士族子弟,还请你速速住手!自古便有言,刑不上大夫,他们纵容有错,也应用礼教之,怎能如此杀之如宰鸡鸭!”
李岩则大声喝问道:“当初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我杀虏军家眷,可有想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吗?!”
“流寇不过草芥耳!杀之,天不垂怜!”
这时候,姜图南直接回了一句。
李岩冷冷一笑:“行!那你们就别指望刀在我们手里时,我们对你心慈手软!”
姜图南则道:“我要见陛下!”
李岩没有理会姜图南。
这边。
农民军等组成刀斧手依旧杀着这些南京权贵士族子弟。
刘希尧也参与在其中,因为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弟兄们报仇。
而姜图南见此越发着急起来,尤其是当他看见许多官绅连跪下求饶都没用后,直接对李岩大吼起来:“你让他们住手!让他们住手!”
李岩没有理会姜图南。
而姜图南则因此越发的悲愤,直接怒吼起来:“陛下!臣等勋贵士族固然有罪!然你何必如此强硬,我们当时也是被逼无奈,叛军入城,我等若不投降顺从,就会全家灭门,只能从贼,不然,臣等若为陛下而死只会牵连全族啊!陛下!”
姜图南喊着就跪了下来,然后磕头撞地:“臣求您了!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我们是不该背弃您,是不该令太子失孝道!然求您谅解我们,我们既是您的臣子,也是家族之长,不能不对家人负责呀!”
姜图南说完就看了丁魁楚一眼,又喊道:“纵然有一二逆臣贼子畏死从敌,导致今日之祸,然也不能尽罪于所有权贵士族呀!陛下!呜呜!如今被杀者多饱学者,多有才者,杀一千农夫不可惜,可杀了这么多士大夫,实乃汉家损失啊!陛下!陛下难道真要落一屠夫之名于万世吗?!”
“若能让士大夫知道何为道义,知道庶民亦有命,且不比士大夫贱,我汉民虽位有尊卑,钱有多寡,然人命皆关天,没有价!那朕得一屠夫之名又如何?”
朱由检说着又道:“今后谁敢笔下口中言朕是屠夫,朕有人愿为朕之刀,将其舌割之,将其手砍之,在场的将士们,你们愿为朕之刀吗?!”
朱由检说着就大声喝问起来。
在场的农民军皆大声喝道:“愿意!谁要是敢乱说陛下的坏话,谁就得死!”
朱由检因此冷笑着看向了姜图南:“姜师傅,听见了吧,笔杆子终究比不过刀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