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御景跟着走向大堂,途中还颇有兴致地瞟了瞟周围的景象。
与他记忆中没太大出入的中式庭院,只是小池塘内的没了畅游的锦鲤,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大堂内摆满了的铜像。
高的足有三人高,直接摆在正中央,进门就有种被睥睨的感觉。
大大小小的傅御景完全喊不出名字的铜像向四周延展,差两米就能摆出大堂。
傅御景没有信仰,面对着这些铜像,只感觉有些闷得慌。
他印象中最后一次来这,就只有大堂正中半人高的慈祥观音,如今却不见其踪影。
信仰还能中途换对象?难道不应该一直供奉着?信教的都是一次信这么多?傅御景难得遇到了完全不熟悉的领域。
他上次看到类似的画面还是新闻上的狂热二次元,家里除了睡觉的一小块空地,余下的空间满是各色手办。
老管家凑过去在傅子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一脸歉意地跑过来。
“实在是抱歉傅总,老爷他还没有做完祷告,麻烦您稍等片刻,您请跟我到隔壁屋喝口茶。”
傅御景愣住了,“做祷告”?这二叔究竟信的什么?居然还要让他等着,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傅御景沉吟片刻,问道:“大概要多久?”
老管家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忙道:“这这这…老爷平日里都是用餐时间才会停下。”
傅御景抬手看了看时间,十一点。
半个小时那倒还好,傅御景饶有兴味地望着傅子良清瘦的背影,淡淡地说道:“知道了,我就在这等着。”
老管家闻言,额角的冷汗直接滑到了下巴。
让傅总站着等,这他想都不敢想啊!他瞥了瞥毫不所动的傅子良,不由得在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家这位老爷真的是越来越古怪了,简直就跟入了魔似的,他没有任何办法。
老管家只好一边擦着不断冒出的冷汗,一边吩咐仅有的年轻佣人给傅御景搬来座椅。
完事老管家都不敢站在傅御景身边,找了个借口就溜到前院除草去了。
傅御景好整以暇地坐在大堂门口,听着傅子良嘴里有模有样地不知道在念些什么鬼,也觉得有些荒谬。
在他看来,这个二叔几乎已经不能和正常人为伍了,听说傅馨怡回来他都没怎么回家看过。
也正是他一直表现得与俗世仿佛没了联系,更让傅御景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派人到公司去。
在这等待的间隙里,傅御景开始细细地观起周围的铜像来。
视线转到傅子良正前方,也就是最高大的那座铜像的时候,傅御景感觉自己的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纱布。想要仔细看去,视线却怎么也穿不透那层纱。
傅御景第一反应是这么多的铜像晃花了他的眼,但很快就觉出了不对劲。
没道理小的他能看清,这最大的他反而看不清,更何况他的视力一直都是不需要戴眼镜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