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飘手执长枪,驾马而来,威风凛凛如同女战神一般,水如烟也毫不逊色,长枪连连挑了数个海贼,与乃姐配合默契,攻守交错,来者无一合之将。
到是钟九用的是五寸短匕,使不惯长枪大刀,冲锋陷阵着实不是他所长,不过他倒是机灵,用那个精巧的飞爪不时丢出,沿路卸了不少海贼的兵刃,倒是方便了其他骑手。
酒疯子更是气定神闲,丝毫不觉得自己在战场,烧火棍子被他横背在后腰,悠然自得的哼着小调跟在他们仨后面。
倒也奇怪,他一路骑马过来,没有遇到任何障碍,也没有一个海贼向他出手,也没有一只箭矢射到他周身。
其他人都杀红了眼,他倒是如同游山玩水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水如烟见到给秦渊射冷箭的汉子,心下一怒,低喝一声,骑着黑风高高跃起,她已然把枪挂上马侧的枪扣上,撩起短弓,粉唇回头咬住背负箭囊上的一支箭羽,回身已搭弓上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矫健柔美无比。
黑风刚落地,水如烟已伴着一声娇吒,劲箭如长了眼睛一般,穿过各种杂物人马,从缝隙中直飞那冷箭汉子。
秦渊本因在铜佛寺里心衍之能过度使用导致昏厥,心内十分害怕旧事重演,故而已是刻意不用自己那超强的眼力和计算力。
但水如烟的箭还在空中,那冷箭汉子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满弓射来,而对面的剑客也像是下定了决心,使出一式奇招,飞身而上,长剑由下而上一撩,身子如陀螺般,剑尖直搅秦渊上半身各大要害。
这生死之际,秦渊哪还敢藏私,他感觉自己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身体像自然而然的做出动作,只见他如同一脚踩滑了,向侧面倒去,手在地上一撑,双腿旋成一圈,竟正好在飞来的劲箭上一带,将箭引向对面的剑客而去。
扑扑两声,那冷箭汉子和那剑客双双中箭,摔倒在地,秦渊顺势在地上借了个力,身形已突进向前,一脚踩在那剑客的手腕上,一剑搭在剑客喉咙之上。
那一边冷箭汉子被水如烟射中肩胛,正待逃走,忽然感到喉咙一紧,已被一根极为纤细坚韧的细索缠住了脖子,钟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匕抵住了他的下巴。
本想着从西门入,南门杀出,谁知道海贼抵抗力量如此薄弱,才刚刚半个时辰不到,竟已杀得没有个能站起来了。
水云飘默默的看着静如死寂一般的鱼祥城,柳眉微皱,加上她连人带马浴血奋战后的杀气,平添了一股粗暴的妩媚。
水如烟却小心的把秦渊上下打量,又递上刀伤药,关心之情无需言表,直看的钟九醋意泛滥。
一众护卫还在清理残局,已有人将那个放冷箭的汉子和那个无名剑客押到诸人身前。
酒疯子在一旁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只是对秦渊多看了几眼,心下那早已遗忘多年的好奇感竟萌发而出,只是表面丝毫没有露出端倪。
一个护卫上前拱手向水云飘道:“禀告大小姐,海贼营地已全面巡查,大多都是空营,实际上也就我们遇到的这一千多人,被我们袭杀了数百,又逃走了一些,剩下的都绑了起来,我们折了十几个兄弟,另外……”
水云飘冷冷道:“另外什么?”
那护卫头顿了顿说道:“后营发现几十名女子,应该是海贼内随军的军妓,都用笼子装着在,”他又顿了顿递上来一封书信一般的东西道:“还从这家伙的营帐里发现了此物。”说着指了指肩胛中箭又被钟九绑起来的那名汉子。
水云飘冷冷的打开书信一看,才看几行,表情便由冷转怒,又由怒转冷,默默的将书信丢给了秦渊。
秦渊伸手接来,却未细看,心知自己之前的推测无误,水家自己出了叛徒,想和海贼里应外合诸如此类,收起书信,示意钟九让那冷箭汉子说话,钟九翻着白眼把那汉子口中的破布抽掉。
一能开口,那汉子不禁破口大骂,钟九一脚把他踹在地上,踩着他的脸道:“怎么着,皮还痒着呀,你九爷再给你来两刀?”
那汉子显然不是真的铁骨铮铮,虽然嘴还在动,但是显然声音小了很多。
秦渊上千抽出短剑在手上拍打道:“在下当过几年的行脚郎中,对这个心肝脾肺肾的调理还是小有研究的,特别是肝肾,这人要是肝肾二经废了,长则三五月,短则七八天,就会全身浮肿溃烂,那惨相啧啧……”
诸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道秦渊要说什么,正在猜想,秦渊已然一剑刺在那汉子腹部,直插得透体而出一个对穿,那汉子惨叫一声,几欲昏厥。
水家姐妹对视一眼,心下诧异,正要上前劝阻,这屠杀俘虏毕竟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