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得正兴起的禄贤亲王,这时才觉察到身后的异动,猛然回头间,惊见无数敌人,竟如神兵天降一般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百余步之外,那一面书着“许”字的大旗,迎风猎猎飞舞。
“怎么回事?难道这才是真正的许寒?”禄贤亲王心中骇然,那份素来从容的表情,终于被突然现身的许寒所打乱。
“亲王,我们中了许寒的奸计了,速速撤退为妙。”纵马近前的满狎,同样是一脸的惊色。
如此这敌人戏耍,禄贤亲王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恼羞成怒下的他,也不理会满狎的劝说,拔马便向那“许”字大旗杀去。
战旗下的许寒,杀得正过瘾,蓦觉战团之中,似有滚滚的杀机袭卷而来。
斜向一瞥,却见一柄长刀,如流星赶月一般,向着许寒的胸前狠狠的劈斩而至。
锵!
火星飞溅中,勒马回身的许寒,大刀反手一横,已然架住了禄贤亲王的长刀。
手臂上微微一震,这一刀的力道虽逊于季凡起,但也颇为强悍。
一招交手,许寒便知来将武艺不弱。
“本将军许寒,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许寒臂一抖,轻松的将敌刀荡开,同时厉声喝问。
禄贤亲王一听果然是许寒,刀削似的脸上怒气腾腾,暴喝一声“邓哲在此,取尔狗头”,手中长刀再起,化劈为削,挟着猎猎疾风扑向许寒左肩。
果然是邓哲。
他不仅是统帅,武功同样不凡!
许寒知是劲敌,抖搂精神,长刀一荡,反守为攻。
“钪!”
空气中又是一声激鸣,禄贤亲王尽全力挥出的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竟是生生的被许寒挡了回来。
那巨大的力道灌入全身,禄贤亲王只觉一股大力撞入内腑,直搅得他血气翻滚,握刀的手更是隐隐发麻,虎口几有震裂的迹象。
禄贤亲王的心神一凛,生平头一次感觉到了丝丝震怖。
自随邓帝起兵以来,东征西讨半生的他,哪怕在最危险的时刻,都不曾有过一丝的畏惧。
然而,今日跟许寒交手,只区区两招,却令他心中凛然。
“怪不得季凡起也奈何不了此人,原来这许寒的武功竟如此了得,只怕比当年的被剿灭的后唐庄宗李存勖差不了多少。”
心中骇然的禄贤亲王,错马之际匆忙回刀,生怕许寒急攻,急是回身相挡。
许寒却只横刀驻马,并没有趁势再攻。
“邓哲,今日我放你一马,你回去传话给邓帝,就说我许寒无心与瑄国为敌,他大可放心的跟弈国决战。”许寒朗声道。
许寒并不怕瑄国,况且他知道,自己将来若与诸王逐鹿,定然避免不了与两国之一的瑄国交手。
只是眼下瑄国并非大敌,许寒并不想与其结怨太深,把自己有限的兵力,浪费在同瑄国的战斗中。
禄贤亲王的眼中却在喷火,许寒的那一句“我放你一马”,在他看来是对自己公然的羞辱。
“许寒狗贼,纳命来!”
怒发冲冠的禄贤亲王一声暴喝,纵马舞刀再攻而上。
禄贤亲王的不识好歹也激怒了许寒,刀锋般的眼眸中杀气迸射,双腿一夹马腹,手中长刀掀起狂澜般的劲道,扇扫而出。
锵!锵!锵!
电光火石般的三招,瞬间走过。
许寒的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勉强应下三刀的禄贤亲王,只觉内腑翻江倒海,斜瞥时,握刀的手撑处鲜血淋漓,虎口竟然已是震裂。
数招交手,禄贤亲王已完全处于下风。
“亲王,我来助你!”高喝声中,又一将从战团中杀来,来者正是满狎。
禄贤亲王见援手到来,抖擞精神再战,两人一前一后夹攻许寒。
自打云霖一役跟季凡起过招后,许寒对自身的武功已有相当的自信,此时一以敌二,他却无半点畏色,手中长刀舞出层层铁幕,从容的逼退二将倾尽全力的攻击。
“满狎武艺虽不如我,但也颇有些能耐,我二人合力竟战不下此人,这许寒的武功竟已强悍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