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城,新建立的皇宫中。
瑄国君王邓寅烁正眉头紧锁,默默的盯着壁上那悬的巨幅地图。
几个州城面对着杉春城大胜的弈军,士气低沉,兵力有限的他们,只能节节败退。
皇城开封所属的一线更不必说,杉春城之战败后,几乎是望风而降,唯有江阳等地率几千兵马退往了浣城,想要据淮河自守。
澄州一线,冯斌斌趁机而起,借着弈国的名义,迅速的逼降了下雁、陇城等郡,而以广陵太守何元畅为首的澄州世族,又再一次选择了归顺冯斌斌。
邓寅烁摇头暗叹,苍老的脸上掠过一抹黯然。
不过,那黯淡的脸上,却依然存有几分信心。
关东诸州虽陷,但庆幸的是,李祯濡忙于占据各州郡,无辖率军西攻关中,而关中的北凉王,也并未对邓寅烁的到来表现出强烈的不满。
时值如今,邓寅烁已进据延安近两月,渡过了初来时的混乱与不安后,他已渐渐在延安站稳脚跟。
只是,环视延安四面,都是以残忍著称的北凉军。
“周遭环立着一班北凉军,如芒在背,如芒在背啊……”邓寅烁又是一声叹息,左右的众文武,皆也面露忧色。
这时,何笙却舒展开眉头,笑道:“臣有一计,或可帮陛下消除忧虑。”
邓寅烁的精神顿时一振,忙问是何妙策。
何笙正待开口时,外面侍从却忽然匆匆入内。
“启禀陛下,霄震南将军回来了。”
听得这个消息,不仅是邓寅烁,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面露惊喜。
霄震南被俘的消息,着实令邓寅烁难过了一阵,在邓寅烁看来,他的这位族弟落入许寒手中,多半是凶多吉少。
如今听闻霄震南竟然平安归来,如何能不让邓寅烁惊喜过望。
邓寅烁遂急命将霄震南传入。
过不多时,风尘仆仆的霄震南低头而入。
他扑嗵一声拜倒在邓寅烁的面前,想要说什么,但却饱含泪水,激动的不知该如何开口,良久才喊出一口:“陛下!”
邓寅烁竟亲自将他扶起,抚其肩安慰道:“什么也不用说了,爱卿能平安回来就好。”
左右文武唏嘘不已,纷纷也上来安慰霄震南。
相见半晌后,霄震南激动的情绪方才平伏下来,遂主动的将自己如何被放归之事,如实的向邓寅烁道来。
提及到自己受许寒威胁,被迫骗开申城城门时,霄震南更是惭愧不已。
“许寒此贼竟然如此胁迫于你,当真是可恶!”邓寅烁并未责怪霄震南,对许寒却是恨到咬牙切齿。
霄震南又道:“我临脱身之前,还听闻三公主也落入了许寒之手,此时更不知生死如何。”
听得女儿邓徽箐落入许寒之手,邓寅烁又是大吃一惊。
“此贼心狠手辣,箐儿落入他之手,不知还要什么多苦,可恨,可恨——”
邓寅烁既是心痛又是恼怒,恨极之下,咬牙欲碎。
身为一国之君,却如此憋屈,不仅皇城丢了,连女儿都保不住。
旁边何笙道:“许寒此贼虽然可恨,但确有几分能耐,眼下他据有淮上,过武关便可威胁延安,不可不防。”
“何爱卿之有理,当初若非此贼威胁开封,我也不至于屡屡抽兵对付他,如今他又威胁到延安,若不除之,实令我如芒在背。”
邓寅烁脸上跃动着几分忧虑,从先前对许寒的不屑,时至如今,已是深深的忌惮。
“我军初至延安,兵不过数万,且士气低沉,此时若发兵攻打淮上,是否有些力不从心。”
另一侧的刘晔,委婉的表示了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