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
察觉到他舍弃身体主导权并把我扯到了第一线,我有些愧疚的对他道歉。
对方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啊…
我深沉的伸出手盖住脸,却猛地僵住。
这只手是……!
[嘤嘤嘤,对不起!]
[没,没事…]
已经弄不清该道歉的人是谁了,结果我们两个都在说着道歉的话。“还是快出去吧,水都凉了啊哈哈…”我干笑几声,连忙走出浴缸。
走到花洒下面,我急忙拧开了花洒将手洗干净,并且将全身都冲了个遍。
一时之间居然和他无话能说。
而这件事导致的后果就是我们两个人连续两个月的对话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等察觉到的时候却又保持着一致的尴尬。
一直到了过年的时候,我们大约是被过年的气氛影响,这才稍微好一点。
[纲吉君!得到了压岁钱哦也!那么我可以不留情的用它去购买一直想要的掌机了吧!可以吧绝对可以吧你看我这么喜欢你呀。]
[……就算我说不可以…你也没留情过。]
[对不起qaq]
[……]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我甚至听到他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说,对零来说…梦到那个男生就是那么值得高兴的样子么?]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心想着他终于问出来,另一边和妈妈借口要一个人去秋叶原而拜托妈妈帮忙照看蓝波。
我仔细想想那天的梦,但是在已经过了两个月的现在,我对梦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记得模糊不清。[…大概是高兴的。]我顿了一下,将话停在这里。静静地感受着纲吉心里传来的某种情绪。[不过我想,这种高兴大概不是纲吉你想的这样。]
不是因为喜欢而梦到某个人,也不是因为梦到某个人而高兴。
而是在梦里我有种被某个人注视着的感觉而让我高兴。
[虽然说梦到对方是很稀奇的事情,但并不是说我会因为看到这个人高兴。反而…嗯,应该说相反才对。]虽然是做梦,但有些感觉却很真实,这一点我倒没忘。
[相反?]他困惑的重复这个词,并不能理解我所说的涵义。
我拿着足够的钱出门,有点不大情愿和他说这些。[对,就是相反。不是说我看到他而高兴。而是说他看到了我而让我高兴啦。能……明白?]
[……稍微。]他不太确定的说,[也就是说,不是特指某个人,而是被人看到会让零高兴,没错吧?]
有时候我都不得不赞叹他的直觉有多么精准。
[没错,就是这样。]我想要就这么切断话题,但是这家伙却没想这么简单就结束这段话。
他运用着他的天份,一步步地说出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他的事情。[不是看到人而高兴,而是被人看到高兴…也就是说,零你希望被什么人看到,与什么人沟通…不是作为意识和我对话,而是作为——]
[好!话题到此为止!]我听着他仿佛自言自语所说的话,只觉得身后一阵阴冷。
我不喜欢被人这么猜中心思,更不喜欢有人当着我的面这么直接说出来。
说白了就是不自信……这一点我还是知道。
“唉…”我有点烦闷的垂下头叹气,突然被人戳了戳肩膀。“嗯?”我一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带着宽眼镜的女生有点紧张的捏着衣角。“你好?”
“你好……请问,你知道呃、尼玛我不记得机场的日文发音了。”她的后半段完全是纯正中国话,让我不禁惆怅起来。
[纲吉你看,艾玛我也想这么直白的说是尼玛啊。]
[你已经说了……]
为什么我家的孩子总喜欢吐槽我?在线等。
“那什么,你说中文吧。”我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我…我家有个来自香港的小姑娘。”虽然没必要和人说得这么清楚,但是我却还是这样说了个理由。
总不能说姑娘你好我来自大天朝哟这样吧…绝对不可能啊,那个二世祖最近看着我的眼神都带刺了。
[零。]
[嗯嗯?]他忽然喊了我,让我有点好奇。[怎么了?]
[零刚刚之所以这么解释的原因…是为了防止路上也许遇到认识的人而故意说的话,……嗯总觉得不太对…难道是因为reborn?]
虽然纲吉基本上说中我的想法,但是作为被猜中的当事人…我觉得有点微妙。[纲吉君,感觉你的逻辑莫名变清晰了?]要是以前的话大概不会说出这些话的,这家伙似乎在我没意识到的时候开始成长?[那么下次数学随堂测验就请君自便☆]
[对不起,……我还不想满试卷都是错。]他听着我的话终于是不再对我的行为做出猜测,而是老老实实地缩在角落。
我没由来的想叹气。
总觉得这家伙面对我的时候老实过了头,却总是自己自顾自的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