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平常看着他这样子,我倒是会把他推出去或者干脆替他给挡了。毕竟reborn那家伙绝对不会让纲吉出一点事的,但今早出门被纲吉这么一闹,连着刚才的份一起我整个人骨子里那点死固执的犟脾气就冒上来,不冷不淡的推了他一把。
[反正又不让你赴死,这么畏畏缩缩的给谁看啊。]我盯着他那幅愕然的样子突兀觉得烦闷不已。[反正就这么往前冲吧,我刚刚还看到了狱寺他们呢。]
他只看得我这个样子大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只好闷了闷声把眉头一皱。[但是零……]
我挥了挥手,到底是还是知道自己无理取闹。[我没事的,反正也没人伤得了我……吧?]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倒不大确定,毕竟也没人知道这里的那些阴阳术一类的会不会对我有作用。
他听我这么一说,还是略有不安的点了点头。[那到时候零就小心抱紧我吧。]他说完,把头一低。等我顺势趴在他背上之后,他便朝着正乱的那地方跑去,而reborn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趁机朝着他使用了死气弹。
我趴在纲吉背上,好几次都差点要体会一把被斯库瓦罗的左手剑给穿胸的感觉了,就是被死气状态的纲吉给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而已。
即便如此,斯库瓦罗将剑刃横扫而起的灰尘混着沙土也没少往我身上扑,然后直直的从我这里穿了过去。
我看着纲吉和斯库瓦罗打在一起却不占上风,久而久之忽然有点分不清显示的感觉,总有种在旁观的意味在其中。但是眼看纲吉被斯库瓦罗卡住喉咙往上提将要窒息似的模样,我忽的恼了起来,只觉得一股热气往脑门上冲。
不等斯库瓦罗反应,此时对着斯库瓦罗的便是我了。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力气与胆量,居然抓着斯库瓦罗的手臂狠狠地扯开,就这么让自己挣脱了开,然后狠踢一脚命中斯库瓦罗的腰腹。
凑巧的是我那一脚正好把斯库瓦罗收在腰间的,从巴吉尔那里夺来的指环盒子给踢了出来,我顺手一抓,猛的打开它握了一半的戒指在手里。“你要再过来我就让巴吉尔把这些东西全碎了!”
任谁都想不出我会说这个,都这么直直的顿在了原地。我小心而小心的退了一步,只觉得嘴里心里发苦却说不出来。以后纲吉这孩子还有得事情要被搅合进去,我就算是在能说会道也敌不过人家的一把枪。更何况我这些用来说服和纲吉差不多大的学生倒有用,可是对上那些黑手党却完全是笑话。觉得自己可悲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太无用,想来想去仅只能想到当初这时候应该出现的跳马迪诺这时能快点出来。
或许没想到我会这么一说,原本就要拿着剑砍过来的斯库瓦罗居然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哼,你有本事就让人毁了这戒指。”他这句话说得倒是爽快,我这边反而迟疑了。
我又不是没脑子,刚才那一行动也不过是气血上涌做出的蠢事,现在倒被逼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要是这么毁了,斯库瓦罗既然知道了是假的,那也就不会顾忌。如果这是真的,当然也没那么容易被毁了,反而可以从别人的态度上看出这玩意到底是真是假。再者,这人已经确信自己稳操胜券,根本不在意那些。
我忽然觉得好笑,也说不上是哪里值得笑,把手里握着的戒指一个个塞回去,然后装作认真的拿出其中的大空戒指。“反正是要毁了的,那我还不如要巴吉尔先毁了这个。”说着我就想丢过去。
先不说那戒指是真是假,单说那个是大空戒指,要是有点出错说不定那位暴躁症的两个x的会怎么想,于是我看着斯库瓦罗瞬间黑下去的脸只觉得好笑。
“那么、”我慢条斯理敞着戒指盒,将大空戒指拿手里。“毁了哦?”
这句话一说,他就直冲过来,我连忙把戒指往高处一抛。那些戒指本来都是被我抓出来过,就算放回去我也没有塞得死死的,于是那戒指瞬间就漫天的飞。
“喂!!!你这个小鬼——!”这声音倒还真是绕耳洪亮,但是斯库瓦罗喊着这么一声倒也只能先把漫天飞的戒指先给接怀里才行,却没想到就这么会的功夫,我就溜远了。
不光是溜远了,还趁势溜到了赶来的迪诺身后。
斯库瓦罗一把握住戒指往盒子里一放,瞪着迪诺却也不久留,直截了当的就这么走了反而让我松口气。
等随着众人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纲吉半推半就的收下真正的只有半个的彭格列戒指,然后又和我一起偷偷摸摸的走到了那个日向的病房里,我这才注意到纲吉今天居然老实得吓人,忽然想起就算是之前听我说无数遍,这家伙实际遇上了还是会害怕,更何况有点是被我帮了的感觉,说不定就带着自己太没有用的想法。于是连忙问纲吉在之前的战斗有没有受伤。[纲君,没事吧?之前没受伤吧?]
其实这家伙受没受伤的,我倒是能比他还先要发现,这么说话也不过是为了引着他说话而已。
他抓着被人强塞过来的半个彭格列戒指,呆愣愣的坐在病床旁边。[……要不是零的话,说不定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我还有什么事情啊。]
他说完,我和他都是一愣。
论平常,这孩子绝对不会这么说。我想着估计是我当时瞧着他那有些丢人的模样又将他救了下来,让他自尊心有点受挫,倒也没去说什么。[哪有的事情,就算没有我,纲吉也一样可以的啊。]这句话本来就是实话,本来‘泽田纲吉’就没有我这个意识在,现在也不过是得了一个知道未来的便宜,实际上却没有发挥大作用的。
可是我却弄不懂,我这么说了,这家伙反倒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我,忽然就闷声说,[……你是觉得我太没用了对不对?]
[你说什么?]我抬高了声音,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觉得你没用?]说着,我忽然就笑。[是啊,我就是觉得你没用怎么了,我要是……都在…]我这句话只说了一半,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于是干脆不再出声。
他觑着眼看我,俨然平常那般怯生生的模样,以前我也就笑他几句,但是现在却莫名的觉得烦躁不安。[你那是什么眼神,要觉得我多管闲事就直说好了,反正我现在就这样了,大不了我就改回哪去就回那里去。横竖也就这样。]我堵着一口气,居然硬生生拿手那胸前的黑链子给扯断了。
还不等纲吉露出讶异,我就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不光是胸口,全身上下连着肉里的筋骨都像是被车撞了又被车轮碾压了一样难过。
耳朵里倒是能听到纲吉模模糊糊的在喊着我,然后顺势把我的手环在他脖子上尽量轻手轻脚的想把我往那个妹子身上放。
之后的事情就越来越模糊,我只听到类似什么东西在滴滴的尖叫,转而又变成了急刹车的声音,忽的又成了救护车急促的鸣叫声。
到最后,那些声音统统不见了,只看到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一个瘦弱男人将一个女孩抗在肩膀上,嬉笑着往前走的背影。我想去追,却是再也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