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方有辆车子飞快地朝这边奔驰而来,冲进了马路对面的村子。众人立马跟上去观看。车子停在一个土屋前,车上跳下六七个人,萨拉也在其中。他们逐个搜查每间土屋。一个土屋跑出一人,被众人追上后群殴一会后拖到车子,开车跑了。有人认出带头打人的是祖马的伙计。我想这个倒霉蛋应该是老狼或者杰克的眼线。宁静的渔村顿时乱成一团。女人哭,孩子跑,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村子竟然也有这么多人。
萨拉跑过来和我们打招呼。他证实了刚才的倒霉蛋是个从犯。我问他现在清理所有的垃圾么?他说现在路比亚村又干净了。我说你们警察每天打扫垃圾很辛苦。他说感谢我让他们发现了垃圾。纳纳纠正他是伽马等人晚上抓住的贼。我说还要麻烦你去和刚果警察说明情况,拿回我们的车子。他说没问题,那刚果警察的老婆就住这个村,很快就能找到他。纳纳和瑞克斯跟他一起去了。阿德递给我面包,问发生什么事?我告诉他也没什么,只是抓了一些贼。我掰了半个面包给他。他问我要回去了吗?我说车子回来后就走了。他问我还回来吗?我说不一定,瑞克斯肯定会回来,我给你买些笔和本子叫他带给你。阿德蹲到地下不说话了。
纳纳他们和刚果警察一起回来了,他大老远就喊小韦,我们去拿车吧。我说你们去吧,我要和阿德说点话。纳纳提了两个柴油桶,弗莱德自告奋勇开车送他们到中间地带。趁他们调头,我回屋找了一个空瓶,叫阿德递给纳纳。阿德回来后我告诉他以后有事就找瑞克斯帮忙,他点点头。
我和邻居们闲聊了一会,听见车喇叭响个不停。只见纳纳凯旋而归,他停车在门前。我过去转了一圈,除了前杠破了,备胎丢了,别的地方都没事。我问他车况还好么?他说应该没问题,还可以跑长途。
伽马、祖马他们和老狼也回来了,随同的还有四个警察。老狼手上的那两个大金戒指不见了。他乖乖弟站在车旁,警察拿了一叠文件问众人有没有要说的,问清楚后就将他交给刚果警察了。我小声叮嘱纳纳去叫萨拉。回到进屋,我说车和护照拿回来了,我们的运费怎么办?萨拉说他们从索马里司机身上搜到一些现金,可现在和卡车一起扣押,暂时不能给我们。
他们分明是在撒谎。卡车从恩多拉到这里,司机路上吃饭加油最多花两千美金,怎么会搜到一千美金。不过我手里的收据是老狼给我写的,它也不能证明是我给司机的。警察也想弄些油水,看来拿回运费有点难了。我问萨拉能不能将老狼扣在这里,他说如果没调查清楚可以继续关他几天。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这次全部的费用都算在老狼身上,以后再和他一起算吧。反正我知道他在青克拉还有一个家,五千美金还是值的。警察将老狼推上车。我叫纳纳跟车一起送他过关。看着他在车里垂头丧气的样子,忽然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于是隔着车门对老狼说,直行才是一个男人。中文意思好像走正道,才像个男人样。瑞克斯说伽马等人告老狼盗窃,他已供认画押了。
我问瑞克斯哪有轮胎打气的地方。本来还想碰碰运气的,可轮胎缺气跑五十公里恐怕不行,路况这么差。瑞克斯说有,就在前面。我叫他开我们的车子去打气。
众人和村民还在争吵,我也理得搭理他们,打盹。不一会儿,他们回来了。纳纳说老狼已被交给刚果警察,那边昨天刚得到消息,已经急得不行,也要治他盗窃罪。原来该他倒霉,那些小贼半夜也看不清,竟然把某部长的货也扒走一些。这次够他们受了。这几天我们都忙着对付他,现在坐下越想越生气。明明清楚我们公司实力,不是其他中国工厂能比的,还敢动歪脑筋。公司那么多人,老板不派别人派我来,他也不想想为什么。我给他几次机会罢手,他还不死心,还和我玩黑的,以为没车没护照没信号就能逼我交钱。
我使劲咬着面包充饥。最快明天凌晨才能回到恩多拉。回去后我就给他算个账,叫他还钱。当然还有纳纳的一份。以后他肯定还会去公司和他要。否则,这十天住这个脏旅馆,吃不饱,睡不好,还被蚊子咬出疟疾,还有精神损失。按每天要他赔我也不多吧?我在村里溜达了一会。路边摆摊的妇女和小孩都冲着竖起大拇指。
瑞克斯也回来了,四个胎都充好了。我们煮了一些鸡蛋就着面包填饱肚子,收拾东西,算了房费,赔了烂门的钱,叫上阿德上车,捎他一段。我们和旅馆的人告别,邀请他们去恩多拉找我。
到阿德家附近放下他,将剩下的面包和鸡蛋都给他。我们爬上山顶停车,回头再看看路比亚村,它已消失在丛林里深处。由于我们的到来惊扰了宁静的村子,不过我们是被迫的。现在也帮他们扫除了垃圾,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